她甜甜的笑脸,贝齿流露,微弯的双眉,挤压着她那迷人的双眼,而使得美目成线,表现出女人娇憨之态。
玉柱子打了个哆嗦,尴尬的放下白衣美女的纤手,黑红的脸上,似是成了猪肝色,讪讪的说:“说说你的身世,我开始对你有了好感,也许我会在这西河镇,住上个一年半载,也说不定。”
白衣女子一听,立即又见那两个醉人的酒涡,流露在她那艳艳的面颊上,只是她并不太高兴,因为在她的内心深处,她要压制这种兴奋,不使她流之于外,她觉得面前这个粗黑大汉,眉宇间不时会透发出一股英气,他应该是个少年英豪人物,但他的谈吐中,却又流露出偏激而目中无人的傲气。“傲”本来不是一件坏事,因为凡傲的人,必有他傲的条件,但是如果傲而又骄,那就不敢令人恭维。看样子,这年轻人必有满腹无法发泄的怨气。
白衣美女心念及此,这才缓缓的说:“在这西河镇上,能关怀我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但他们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色,而你,虽只淡淡的那么一句‘好感’,我已是心满意足,这比他们那些庸俗的关怀,要实在得多。”
她缓缓站起身子,就在挂着白纱的窗前,突然旋身面对着玉柱子,又道:“我是这西河镇上的人,家父刘大任,在京为官多年,于年老返乡途中,被大别山上的贼人所杀,因为我年幼,被一个年老的贼寇所救,没有变成贼人刀下之鬼,当时我才十二岁。不想这救我的年老贼寇,在一次抢劫中被官家所杀,我就被他的老婆,强带到这西河镇来,想不到她过去是干卖春的勾当,于是就在这西河镇上,开了一家‘海棠春院’,这‘海棠’二字,原是她给我起的,准备在我身上大捞一笔。”
玉柱子缓缓的站起来,一手支着桌面,面露微愠。
却又听白衣美女又道:“就在我十六岁那年,她就准备以高价,卖我的头春,我死不答应,这事惊动了这西河镇,在探问之下,才知道我也是这西河镇的人,而人们更知道我就是刘大任的女儿。”
一滴晶莹的泪珠,在她的眼中滴下来,玉柱子好心痛,恨不得把那眼泪舔入口中。
虽没有去舔,但他却不由自主的走近白衣美女身前,伸出一个手指头,去摸那滴出的泪水。
白衣美女并未退避,任凭玉柱子那涩涩的手指头,在她娇嫩的脸上擦抹,虽说有似拭疡一般,但她心头却是甜甜的。
看了一眼玉柱子,这才又接道:“当年我爹爹,出任仕途,带给这西河镇莫大的荣耀,更且我爹也有功于朝廷,更造福过西河镇,所以当时就有地方仕绅,插手过问这件事,阻止那老婆婆出卖我,所以就在这年的冬天,老婆婆也一病不起,在她弥留的时候,她把这个‘海棠春院’交在我的手上。”
玉柱子一听,心中恍然大悟,原来是这码子事。
又听白衣美女说:“我接过这‘海棠春院’之后,为了几十个姑娘的去留,也费了一番苦心,我采取自愿方式,不打不骂,有家有亲人的,我送她们路费,愿嫁人的,随她们的意愿,只是一般人视为污泥中的滓渣,不愿使她们过家庭生活,于是,我也只好苦撑下去了。”
玉柱子一听,心中着实感动,立即问:“今日你找我来,不知又为什么?可是为了我打伤你的人?需知是他们的不是,事先把话说清,我不会硬闯的。”
白衣美女轻摇摇头,说:“依他们平日那种气焰,是该他们吃些苦头,我不过花点银子为他们疗伤罢了。”
又是一声浩叹,白衣女子表现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又道:“是上个月才过中秋不到二十几天,英山帮来了五个人,他们一到海棠春院就指名要我陪他们,那种带刀携棍,呼喝耍狠的样子,你不知道,有多怕人。所幸我们这儿有人认识长江水帮的人,立刻找来十多人,把英山帮人叱走,但是英山帮却并不甘心,其间也发生了几次小冲突,这么一来,惊动了两帮的头脑人物,听说他们约定一次解决的办法,就是决斗。”
玉柱子不由地笑啦。
却听白衣美女撒娇道:“我都快急死了,你还要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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