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堂岗上靠河的一边,人们在这儿建了一座关帝庙,庙不大,连个和尚都没有。
大白天的,关帝庙附近的几棵秃柳树枝上,落了几只老乌鸦,“呱呱”的叫个不停;靠河边的一棵大槐树上,两只喜雀,翘着尾巴也在尖叫,真不知道这是悲的症兆,还是喜事要临头。
但总归一句话,管他是喜也好是忧也罢,都是人们自己制造出来的,上天只有浩叹的份。
也就在冬阳高照,霜露消失的时候,从西河镇上御风驾云般,先后走来两批人,如果要数一数,前面的四人,相距不过二里,又是五个人。
这两批携刀带剑,威风八面的凶神恶煞,全都走一个方向—一西河镇西面的南堂岗。
这天可真是西河镇上的重大日子,在镇上,全是些胆小的老弱妇孺,他们全等着午时一到,瞻仰镇上的花魁女同那个不知名的人拜天地。
可是,镇上有些年轻而又胆大的,却远远的跟在走出镇来的两批人后面,等着看一场龙争虎斗。
双方就在那座关帝庙前对立着,僵持着,似乎是在培养杀人的情绪。
突然,听那长江水帮,黄岗分舵的副舵主高峰,戟指英山帮骂道:“王八蛋,你们好不要脸,双方言明,各有四人,狗日的,为什么不守约定?”
嘿嘿一声冷笑,英山帮的紫脸壮汉“八臂神枪”尹定光沉声回道:“你小子这就不用操心,反正是一对一,英山帮不会俩找一个,你又急个鸟。”
玉柱子倒扛着那把龙泉宝剑,尽量的站在英山帮的四人后面,微笑着欣赏双方对骂。
“唰”的一声,高峰已拔出腰里的大钢刀,“嗖嗖嗖”在面前连挥三下,刀芒毕露,寒气逼人,缺牙的大嘴巴用力一抿,只露出两个虎牙,左手一指对面答话的紫脸大汉,喝道:“天也不早了,人也到齐了,该说的都说了,该骂的也骂完了,我看你小子,三分像个人,七分倒像个鬼,你知道高二爷的外号是什么?”
他这里一面说,尹定光的索子枪已横在胸前,紫黑的脸上,有如僵尸一般的令人难看。
突听高峰得意的一笑,说:“高二爷的外号叫钟馗,小子,你知道钟馗是干什么的吃的?”
他话未说完,突觉眼前银星电闪,对面紫脸大汉的银蛇般的索子枪,已疾点而来,立刻高峰把要说的话又憋了回去,右手大钢刀,打横往上一撩,塌腰进马步,硬往“八臂神枪”的怀里撞去。
可是,太迟了,只见“八臂神枪”尹定光索子枪去而疾转,就在他一抖之间,那枪尖有如长了眼睛一般,“噗”的一声,就那么准地插入高峰的肩窝。
当尹定光的索子枪拔出来的时候,一股鲜血,像箭一般自高峰的肩窝喷了出来,而尹定光的索子枪上,好像还带下高峰身上的一块血。
闷哼一声,高峰甩刀斜跌到地上,右手下垂,已无法再抬起来,看样子,只要尹定光再插一抢,高峰就会了账。
适时的,花飞雄的儿子——花尔宏,一把托住高峰,直拖到大柳树下,随手在怀里摸出一包刀伤药,敷在高峰伤处,这才又走过来。
也就在这时候,黄岗双雄哈元宠与哈元亮二人,双双迎上去,挥刀就砍,却被英山帮的“英山一匹狼”王觉,与“阴司判官”官不同二人截住。
就听王觉得意的笑道:“外表像个瘟神,一动上家伙倒像个狗熊。”
“阴司判官”官不同也笑骂道:“我还以为从水里爬上来的,是什么吃人的蛟龙,想不到却是一伙鱼兵虾将。”
二人一面说,两把钢刀同时分劈“黄岗双雄”哈元宠与哈元亮二人。
也真是够快的,更且是够狠的,当官不同挥刀劈向哈元宠的时候,花尔宏一声中向,振起双臂,一对分水刺,交互着击向得意到极的程千里。
要知在这种渐趋明朗,胜利之果就将来到的时候,程千里当然得意,得意的事,是一连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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