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张老头呵呵一笑,说:“真是如胶似漆,令人羡煞,说说看,你在哪面称主?”
“普天之下,只要我到的地方,我就是王。”玉柱子毫不退让的说。
张老头一听,一拍大腿,大叫道:“好,好!你小子在长江水帮的地位越高,我张老丑的奖金价码,也水涨船高。”
微一瞪眼,头发往脑后一拢,又问:“你如今上丰都城外排队,你这身后的事,还管他个鸟?干脆你就告诉我张老丑,你在长江水帮中,是个什么身份?”
“你不是拿着那面黄旗吗?有了它,长江水帮就等于是你的了。”
张老头大吃一惊,像是坐在弹簧上一般,一下子弹跳起来,口中连说:“乖乖隆的咚,年纪轻轻的就当上长江水帮帮主,我……我……”
“你不信?”玉柱子眼一瞪。
一屁股又坐下来,张老头眨着绿豆眼,说:“我信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英山帮帮主程万里程老爷子,我准备把你夫妻二人送上英山了。”
看着玉柱子那种咬牙切齿的样子,张老头又猛喝了一碗酒,才站起来,戟指玉柱子骂道:“别露出你那种吃人的怪模样,惹火了我,照样敲碎你满嘴狗牙。”
突听刘莲急道:“玉柱哥,咱们认了,何苦同这些山贼一般见识?”
一摸嘴巴上的酒渍,张老头缓缓站起来,走到刘莲跟前,左看右瞧,一会馋相毕露,突然伸手扳住刘莲下巴,咬牙切齿的样子,说:“下辈子老子如果还是这副长相,老子宁可变成猪。”
突听玉柱子狂叫道:“放手,你这个猪!”
用力的甩刘莲的下巴,张老头恶狠狠的一瞪玉柱子,说:“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张牙舞爪?惹恼了我,当场把她的衣裳扒光。”
刘莲立刻叫道:“玉柱哥。”
那声音是无奈的,然而听到玉柱子的耳中,却是一种乞求,显然是乞求玉柱子,不要再做无谓的舌口之争。
玉柱子当然明白娇妻的意思,正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于是玉柱子不再说话了,他要把脑筋动在“脱困”这个问题上面。
他也曾试图奋力挣扎,但那根捆绑着他手脚的绳子,捆绑的甚是牢固,他早已感觉出手腕有些酸,而且连脚踝也有些痉挛。
他知道那是他在挣扎的时候,磨破了皮。
终于他放弃了挣扎……
他斜斜的偎坐在木柱子底下,努力的调息着呼吸。
他必须要用脑筋,因为这时候不能也不是动武的时候。
于是,他第一次真的在用头脑了,因为,张老头何时进到左手侧间睡下来,他都不知道。
夜,真的是够冷的,玉柱子没有合眼,相反的,他却是在瞪大着眼睛。而刘莲,玉柱子的这位美娇娘,已是身心俱疲的合上了眼,但却不时的惊醒过来,看看玉柱子,然后一声无奈的叹息,又合上了双目。
蔡六裹了一件大棉被,就偎坐在一张椅子上,守着玉柱子与刘莲二人,看样子他好像是守值的第一班,因为赵三与马老二,也都在另一侧室睡下了。
守值的人,看来真是精神百倍,那种连眼珠子都不眨动一下的表情,使玉柱子动都不敢随便动一下。
寒夜风声,在深山中特别劲急,一阵阵呼哨而过,带起一阵树枝的响动声,却更提高了看守人蔡六的警觉性。这是一种自然的现象,再加上张老爹大方的一人给了一个金元宝,在物质力量的冲击下,就算是一夜不睡觉,又有什么关系?
金元宝,这在张老爹的手下来说,看都很少看到,如今就好像天上掉下来的一般,怎不令他们三个,把张老爹当成了亲爹?
搜尽枯肠,绞尽脑汁,玉柱子仍是无计可施,他甚至试图与守他二人的蔡六打招呼,可惜蔡六只是笑笑,连走近都没有。
而蔡六拥着破棉被,有时候伸手怀里,摸摸那个小小的金元宝,然后冒出一声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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