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三郎道:“她本想一举把我们四个人害死在那株千年老树下,她以为那个地方她一定会找来帮手。”
卞不疑接道:“最重要的是她为了表示对她主子的忠心而把我们引到那大树前面,但她如此做法已被她的主子所不谅解,所以她是死在自己的主子之手。”
皇甫山道:“不错,如果当时真能一举杀了我们四人,她也许还能活下去。”
卞不疑道:“我就是这个意思,如果我们不死,她主子为了地方秘密不被发现,便只有杀了她。”
卜夫道:“可是我们却找不到她主子,而且更不知道她主子是怎么对她下的毒手。”
卞不疑重重的道:“我们会的,只要找到这人,便不难查出一切。”
便在这时候,卜夫已自右面石室中抱出一坛女儿红,大笑,道:“这种鬼天气,正好祛祛寒意。”
卜夫正要往口中灌,卞不疑立刻伸手按住卜夫,道:“等一等!”
卜夫道:“卞大夫,你又发现什么了?”
卞不疑道:“这酒坛的封口是你打开的?”
一愣之下,卜夫道:“不是我,不过,这有什么关系?”
卞不疑道:“先容我试一试。”
只见他自发问抽出一根银针往酒中挥去,等到卞不疑把银针拿出来,卜夫的脸更见苍白了。
他重重的把一坛女儿红往中间石室中掷去,口中暴喝怒骂:“他妈的!”
“嘭!”一坛女儿红被他砸得粉碎。
卞不疑看看那几乎发黑的银簪,叹口气,道:“酒中有砒霜,穿肠毒药,服了便会七孔流血而亡。”
皇甫山道:“我们不喝酒,我们吃肉,先升起一堆火来,然后烤干衣裳……”
卞不疑已进入右面石室,他看着一排吊挂的腊肉卤味,却也不敢贸然用口去尝。
他一块块的用银针试着,所幸肉上并未有毒。
山崖上的洞口有许多堆放的干柴,那是谭平准备今年过冬用的。
山洞中酷寒,每天都要在洞中升起一堆火,这时候皇甫山便在石洞中把火升起来,他还支起木架取过铁锅,炖起一锅肉来。
只有皇甫山一人没有受伤,也只有他一人忙进忙出的为大伙张罗吃喝,直忙到天黑以后,方在火堆边躺下来。
皇甫山只要一躺下来,便会想着小玉儿,他不知小玉儿现在如何了。
其实躺在火堆边的另外三人中,也只有卜夫一人睡得安逸,卜夫心无牵挂,当然好睡。
尤三郎想念女儿尤二姐,他实在悔恨,想不到“和气当铺”的梁心会如此奸诈,太出乎意料之外了。
卞不疑本来是不大有什么牵挂,他只与皇甫山一样的挂念着小玉儿,然而,自从欧阳玉环把她的女儿欧阳小倩送做堆似的成了他的妻子以后,只新婚一夜,甜头初尝便失踪了,这叫他如何在此时睡得好?
皇甫山发觉卞不疑辗转反侧,便低声问:“卞不疑,你一向足智多谋,深得大奶奶欢心,如今我看你呀,也已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了,睡不着,是吗?”
卞不疑道:“我已至‘当局者迷’的迷窍中了,皇甫山,我真想回百灵岗去。”
皇甫山猛一挺上身,道:“回去?怎么回去?大奶奶向我们要小玉儿,你怎么办?”
卞不疑道:“大奶奶已经知道了。”
皇甫山道:“那一定是小雀儿回去向大奶奶禀告的。”
卞不疑摸摸袋中的那支龙角。
龙角得自“和平当铺”梁心的私藏,他们也几乎被龙角中的藏针所伤。
龙角的制造十分精密巧妙,卞不疑想不通为什么梁心会有这种霸道的东西。
半晌,皇甫山问卞不疑,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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