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着两眼,道:“什么样的软轿?”
卞不疑道:“什么样的软轿不重要,要紧的是‘生死当’亲自押送,而轿中装着小玉儿。”
卞不疑见皇甫山吃惊的样子,遂又问:“看到了吗?”
皇甫山道:“我们走山道,没遇上什么软轿,倒是我与小雀儿在梅花山庄附近的梅树林中遇上一顶白色软轿,抬轿的是大脚女人,俱都一身武功。”
卞不疑道:“交手没有?”
皇甫山道:“我不会放过任何机会,我救出软轿中女人,她就是石壮的妻子水仙。”
卞不疑吃惊的道:“水仙不是被囚在快乐堡?她怎又被抬去梅花山庄?”
皇甫山道:“我还告诉你,石壮也来了,他几乎死在快乐堡,幸亏遇上我。”
卞不疑道:“他真的豁出去了!”
皇甫山道:“快走,他们三人就在前面山神庙中歇着,水仙可是我一路背来的。”
他没有提起自己也受了伤,皇甫山只为别人想。
除了一腔热血之外,皇甫山既不求名也不图利。
但皇甫山内心深处却是愉快的。
江湖上真正能为他人而奔波的人,这个人才真正感到快乐!
皇甫山的快乐深埋在内心中,任谁也不会从他的言行中发觉,因为他不是一个显形于外的人,永远是一副落魄而又偏偏的模样。
落魄似的带着卞不疑走进那座孤零零的山神庙,皇甫山已迎着焦急的小雀儿,道:“他夫妻怎么样了?”
小雀儿先是吃一惊,她对卞不疑,道:“卞大夫,快来,就等你了!”
一张破神桌边,石壮抱着水仙在发呆。
夫妻分散在血淋淋的刀光之中,又相见在痛苦的难以互诉衷情里,光景十分凄惨。
石壮是个很坚强的人,这时候也变得石雕般的呆痴。
他在见到卞大夫走进来的时候,好像在梦中似的张口说不出话来。
伸手拍拍石壮,卞不疑道:“你实在不该私自离开我的长安药铺,你的伤。”
他接过水仙,发觉有些口水流出来,卞不疑真内行,他取了水仙口中的口水先是在鼻尖闻了一下,旋即送到自己舌尖尝一尝。
他只是用舌尖舔了一下,便立刻点头,道:“她中了‘仙人迷路草’,中的人如做大梦,梦的尽是些旖旎美妙的男女间快乐事,你们若是仔细看,她的嘴角带着笑……”
他把水仙的脸托起来,皇甫山立刻发觉水仙好像在微微笑。
小雀儿道:“卞大夫,你是怎么知道了的?”
卞不疑道:“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想捞过界?”
小雀儿道:“我没本事学大夫,谁要抢你饭碗!”
皇甫山道:“卞大夫别瞎扯,快救人啦!”
卞不疑道:“我们立刻走,今夜住在清风镇。”
皇甫山道:“我们都住清风镇?”
卞不疑道:“我是说今夜他夫妻二人往在清风镇上。”
小雀儿道:“总得先把水仙救醒过来吧?”
卞不疑道:“救她不用药!”
他顿了一下,又道:“迷魂药有两种救法,一种是用冷水泼,另一种就是喝烈酒!”
小雀儿道:“中了‘仙人迷路草’的人,就得喝酒才会醒过来?没听说过!”
卞不疑道:“你现在就听说了,而且你也马上就会知道我的解毒方法多么妙。”
他伸手翻着水仙的眼睛——那双美眸微瞌仿佛假寐似的,果然美人眸。
卞不疑又道:“当她喝几口烈酒醒过来的时候,她就好像是个荡妇一样,这不要紧,我给她再服一粒清心丹就会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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