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喘气,显然是气的。
大伙不开口,等他往下说。
谢捕头指着牛又道:“罗千总还在大别山中未回来,回来总要有肉吧,娘的,这牛……”
石不悔道:“这牛是咱们的了。”
不料谢捕头起身便走,他走得快极了。
看方向,谢捕头是奔向菜园子去了。
赵打雷开口了。
他双目睛芒毕露,咬牙道:“真他娘的不假,狼走天边吃肉,狗走天边吃屎。”
李士雄道:“狗屎!”
不过半盏茶光景,谢捕头又匆匆地走回来了。
只见他边走边笑,道:“哈!原来他把快死的牛脱手卖你们了。哈……”
他又走近老黄牛,左看看右瞧瞧,怔怔地道:“怎么不像快要死的牛嘛!”
方大鹏道:“大人,别为一头牛操心了,府衙没肉招待,我为大人出主意。”
谢捕头道:“你说,你有什么主意?”
方大鹏指着城南方向道:“去买羊吧,回人们养的羊还有不少呀,看,咱们也买了六只。”
谢捕头再往暗中瞧,果然只见六只羊木头似的没有动一下。
谢捕头火大了。
他看看羊又摸摸牛,骂起大街来了:“操!官家要买羊,他们回人只卖一只,说是羊种不卖,再求也求不来,怎么这……这才几天呀,百姓竟骑到官家头上拉屎尿呀,太过分了!”
赵打雷沉声道:“吃酒坐下来,别扫了咱们兴。”
谢捕头忙陪笑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过分激动了!”
他忙又举杯,道:“干!”
那方大鹏喝过酒,问道:“大人,信阳城北最荒凉,只因为这儿有座城隍庙。有人说,半夜听到庙中审死人,咱们可就没听到,大官员你到北城来干什么?”
谢捕头道:“最近有消息,有一股流寇要往这一带逃窜,咱们这儿乃通往汉北要道,大家不得不多加小心,我是回城查看来的。”
他话刚落,赵打雷一瞪眼道:“可知流窜的流寇有多少人马,谁带的头?”
谢捕头见是赵打雷问,立刻笑笑道:“赵大侠,我说的消息均是实实在在的,而且也是官方的消息。”
赵打雷道:“你还没回我的话!”
谢捕头道:“流寇约有七百多,带头的听说姓铁。”
赵打雷怒道:“铁占山!”
谢捕头道:“不错,你赵大侠认识?”
“剥了皮我也认识他!”
“看光景好像你们有仇恨?”
“深仇大恨似海深。”
谢捕头拍起巴掌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哈……”
赵打雷沉声道:“我赵某人不当官府奴,谢大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谢捕头道:“赵大侠好本领,不为朝廷所用,可惜呀,太可惜了!”
石不悔开口了。
他老人家把口中狗肉吞下肚,道:“希望你谢大人多多地为咱们百姓做好事,别再像上一次,我的两个兄弟几乎被你们拉去砍了头!”
谢捕头干干一笑道:“那种误会以后永远不会再发生了,哈……”
赵打雷道:“谢大人,你的消息可靠吗?”
“可靠极了!”
赵打雷冷然道:“上天有眼,没叫这可恶的贼子死在别人手里,他还是来了,嘿嘿……”
他自怀中摸出一个银簪子,看了一下立刻又收了回去,道:“天理昭彰,我已跑了七年多。唉,好长的七年,几乎跑断两腿。”
李士雄道:“既然有此消息,我看咱们赶快回刘家寨,真担心这些流寇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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