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君良后背鲜血小河也似的涌出。他脸色变得白纸一般,手下教徒手忙脚乱地给他止血,鲜血还是不停涌出。他正觉得生命就要从那伤口流尽之时,忽听齐芷娇一声表哥,不由精神一振,睁开眼来,见齐芷娇双目深沉,望着自己,那种关爱痛惜之情一看便知,不由微微一笑,答道:表妹,你好么?齐芷娇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道:表哥,你撑住!跑回场中,将一个药箱抱过来,一把掀开,取出纱布、绷带、药粉,给盛君良止血,包扎伤口。
齐芷娇十分聪慧,这数月以来一直跟天下第一神医百草和尚学习医术,本事何等了得?可盛君良伤势过于严重,鲜血还是止不住。齐芷娇一边哭泣,一边包扎,一边道:表哥,你撑住!撑住!在场诸人眼见这一幕,一时俱忘了孰是孰非,谁善谁恶,感慨唏嘘。独冯践诺见妻子给情敌包扎伤口,脸色更加难看,数次又要冲去,却被一人牢牢抓住手腕,挣了几次没有挣脱,扭头去看,原来是倪云成。倪云成小声道:这恶贼必死无疑,践诺,咱们趁机走罢,师父还有话给你说。冯践诺道:师父,那我妻子怎么办?倪云成道:师门之事重要,还是儿女私情重要?神色十分不悦。冯践诺喘一口气,道:师父,你不明白的!这话声音大了点,莫之扬等均转头向他们看来。倪云成只得松了手。冯践诺无所适从,走到莫之扬身边,道:莫兄弟!莫之扬叹口气,摇了摇头。冯践诺道:我错了么?莫之扬叹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这人不是好人,杀了他也没有什么,可
却听盛君良苦笑道:表妹,五年未见,想不到一见又成决别了。齐芷娇悲声道:表哥你不会死的盛君良笑道:我知道你没有忘记我,死了死了也不不枉齐芷娇呜呜大哭。盛君良伸出手来,握住齐芷娇右手,独目之中的一丝乖戾之气渐渐变为柔和,轻声道:你去叫冯践诺来,我有话要与他说。
齐芷娇哭道:你不要怪他,他是个老实人。盛君良叹道:表妹,我已是要死的一个人了,还会怪谁?要怪只能怪命运了。齐芷娇擦去眼泪,回头道:践诺,你你来,表哥表哥有话有话要对你说。
冯践诺冷冷道:我与这死贼与什么好说?齐芷娇双目之中闪过一丝痛苦失望之色,幽幽地望着他一言不发。冯践诺忐忑不安,终于走了过去,嘟哝道:说什么?怕你怎的?
盛君良此时本已气若游丝,见到冯践诺,独目之中却发出一种奇异的光彩,苦笑道:践诺兄弟,你恨我么?冯践诺冷哼一声,把头扭向一边。盛君良道:唉,表妹,你先到一边去,我要与冯师弟单独说。齐芷娇点点头,走开几步,呜呜低哭。
盛君良招招手,苦笑道:践诺兄弟,我是不不成啦。希望你以后好好照顾表妹,我在九九泉之下也会心安冯践诺吸一口气,一字一顿道:不劳你费心,我自己晓得。盛君良苦笑道:践诺兄弟,好些事不能怨人,只能怨命。咳咳,我表妹是是最好的姑娘,你好好待她就是。来,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冯践诺冷冷道:什么秘密?跟我没干系的,我不想知道。
盛君良低声道:你连玄铁匮在哪里也不想知道么?冯践诺睁大了眼睛,道:什么?盛君良低声道:此事重大,你附耳过来。冯践诺向四处望望,见没人能听清他们说的是什么,低下身去,道:说罢。盛君良道:师弟,你要听仔细了,那东西是在在急促喘息,竟接不上气来。冯践诺急道:在哪里?
蓦见盛君良独目射出一丝凶光,狠狠道:在阎王爷那儿,你去取罢,蠢才!双掌猛出,砰的一声,正中冯践诺胸前,冯践诺一声惨呼,似一只纸鹞般飞起,在半空中喷出一道血箭。
词曰:堪不破,一个情字,曾教多少英雄,失魂落魄。流泪何必是翠袖,慨叹何必是山河。长风万里,雁侣相对歌。也曾是,梦到初识处,双目起轻波,淹死痴情人儿,从此不是我。恨今生再难相见,活不得,死不得!
众人皆大惊失色,齐芷娇啊呀一声,冲上前去,扶起冯践诺,嘶声道:践诺,践诺,醒醒,你快醒醒!莫之扬上前帮他推血过宫,冯践诺低呼一声,睁开眼来,望着齐芷娇,嘴角慢慢浮上一层奇异的笑容,吃力地道:我我说说过,那恶贼信不过的齐芷娇泣不成声,悲声道:践诺,是我害了你!冯践诺双目游离,慢慢道:芷娇,我不怪你合上眼皮,头一歪,没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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