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之扬又惊又怒,道:哈哈,冷堂主可真会玩儿。冷婵娟笑道:谁跟你玩?重将蜡烛点了,望着莫之扬,叹道:你模样儿倒真是英俊。其实,我就算已知道了你不是掌令使,也大可继续串角儿,假戏真做一番,岂不销魂?唉,可我怕你我一番缠绵,我再舍不得下手,那又岂不可惜?
莫之扬气得不住喘气,恨恨道:你怎的看出我不是掌令使?
冷婵娟笑道:你还是个嫩角儿。掌令使什么身份,怎会手一碰我的这儿便吓出一身冷汗?她指指自己胸脯,媚笑一声,又道,跟着我就想:掌令使怎会对本堂一个逆徒有这么大的兴趣?跟着我又想起,梅雪儿初到三圣教时常常哭着喊什么阿之哥哥,后来养了一条狗,便叫阿之。你的姓名之中有一个之字,跟她那条黑狗相同。我这么一想,跟着想起你与真掌令使有一处不同。
莫之扬暗叹道:莫之扬啊莫之扬,枉你吃过那么多苦头,跟这个女妖精比起来,却直如傻瓜一般。问道:真掌令使与我哪里不同?冷婵娟侧着脸,道:那掌令使虽然每次都带着面具,但有一回我却看出他的眼睛似乎有些斜视。斜眼儿虽不是件好事,却让我断定了你这掌令使是假的,则足可见那真掌令使这斜眼儿生得大有深意。否则,奴婢白白失身于你,那可真叫冤死啦。
莫之扬不由怒道:呸,你真好不要脸,你想怎样?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当即屏息运气,冲撞被点穴道,哪知气息稍行,即痛不可当。
冷婵娟看出门道,笑道:我用的手法叫做骨头酥,莫公子虽是武功高明,要想自行撞开被点的十几处穴道么,只怕还是不行。从莫之扬身上解下革囊,缚在自己腰上,笑道:本堂主就要告辞啦。留你一条命,日后好天天在肚里骂我:冷婵娟啊冷婵娟,你这个害人的妖精!咯咯咯你这样一个英俊的男人天天骂我,我不知多么开心!见莫之扬冷冷地不语,叹口气道:你可真好看。挨着他坐下来,伸手摸摸他脸颊,目光中竟有一丝迷乱,喃喃道: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两不相干,一宵激情,唉,可惜忽然间俯过头来,在莫之扬唇上狠狠一吻,莫之扬气得险些背过气去,怒道:你怎么还不快走?冷婵娟站起身来,又痴痴地望了他一会,道:你的穴道六个时辰后自解,咱们就此别过了。幽幽一声长叹,拉开房门,正要举步,忽然一声惊叫,跃回房中,左臂上已多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跟着一人跳进房来,骂道:害人妖精,姑奶奶今日杀了你!一刀向冷婵娟砍去。
冷婵娟往后一闪,抄起烛台,向那人掷去,房中顿时一片漆黑,便在烛火一闪之间,莫之扬已看清来人的相貌,惊喜道:上官楚慧!上官楚慧道:哼,你等着,我拾掇了这个害人精就来收拾你!
房中漆黑一团,砰砰叭叭声响之中,忽然窗户咣当一下洞开,两个人影一闪,屋中又静下来,听得外面打斗之声远去。
莫之扬几疑是在梦中,过了一会儿,忽然间人影一闪,上官楚慧又跃回屋中,晃亮火折,捡起烛台重新点了,向莫之扬狠狠瞪了两眼,道:我坏了你和那妖精的好事,你恨不得打我几巴掌出气,对不对?
莫之扬与她一别五年,这时见她又长高了半头,眉目之间却还是未泯那一副横蛮之气。他又惊又喜,正有许多话要问她,忽然上官楚慧手掌一挥,左颊上已吃了她一掌。这一掌未运真气,但劲力仍是不小,莫之扬的脸颊霎时肿起来。
莫之扬被打,也不生气,嘻嘻一笑,道:我又不知道你在外面偷看,什么好事坏事?只是那怪模怪样的石头给那妖女夺了去,再找到可就难啦。猛听得咚的一声响,上官楚慧将一物扔在桌上,道:傻相公,这是什么?正是那被抢去的革囊。莫之扬又惊又喜,心想冷婵娟的武功不能说不好,竟然不是上官楚慧的对手,则上官楚慧的武功,比之五年前自是不可同日而语,道:上官楚慧,可真有你的,那妖女居然打你不过,将这宝贝儿乖乖奉上。
上官楚慧道:她自然打不过我,不过也不会将这个乖乖奉上,是我抢回来的。忽然柳眉倒竖,厉声道:险些被你唬过了,你叫我什么来着?啪的一个耳光,莫之扬的另一边脸颊也红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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