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不落闪转腾挪,不与他们正面交锋。靳红玉雪耻心切,招招进击,夹以扰人心志的怪笑;肖不凡得她相助,沸鼎手已施展到十成,肖不落所受压力可想而知。盛君良见己方胜算已定,走到那药缸之前。齐芷娇见状,也奔了过去,道:表哥,你待怎的?盛君良冷哼一声,飞起一脚,药缸歪倒,药水倾出,却不过是空缸一口,哪里藏有什么人?齐芷娇大出意料,不由咦了一声。盛君良见缸中没有莫之扬,反而放下心来,望着齐芷娇,嘴然浮起一层奇异的笑容,道:表妹,那日在雾灵山上,我受了伤,对你说什么来着?
齐芷娇心下恐慌,反问道:你说过什么?盛君良纵声长笑,独目之中流下泪来,道:表妹,当年姑妈最喜欢我,让我一生好好照顾你,可惜阴差阳错,你竟嫁给了那黑炭头冯践诺,居然还有了一个孩子,你还有什么话说?齐芷娇气得浑身发抖,厉声道:表哥,若不是你,我爹娘怎会死去?是三圣教灭了明月庄,你不知报仇,反而投靠仇敌!冯践诺比你好得多,苍天有眼,今日我齐芷娇是个寡妇,可比跟你盛君良要强得多了。盛君良大概做梦也没想过一向温顺痴情的表妹竟说出这些话来,一股逆血涌向头颅,嗡的一声,震得头晕脑涨,忽然扬手一掌掴在齐芷娇脸上。齐芷娇腮颊上顿时浮起数道红痕,双目渐渐睁大,一字一顿道:你凭什么打我?目光中的复杂滋味,任谁也无法形容。百草和尚上前来,须发皆抖,骂声啊呸,气血攻心,哇的吐了一口鲜血。齐芷娇大惊失色,抢上去将他扶住,哭道:义父,你老人家何必为这种人生气?
盛君良上前一步,恶狠狠道:今天我送你跟那个黑炭头团聚去罢!左剑扬起,正待杀人,却忽听靳红玉哈哈笑道:你还想活着离开这里么?肖不落怒吼道;看谁活不了?盛君良目光一转,但见靳红玉、肖不凡已将肖不落牢牢困住,肖不落左肩、左臂、右腿都挂了彩,鲜血迸溅,雪地上留下点点斑红。
肖不凡笑道:大哥,我自小就是你的克星,你什么都争不过我,有什么冤屈,给阎王老子诉说去吧。掌风呼啸,不离肖不落要害。靳红玉更是全力拼杀,双环合处,哧的一声,肖不落左臂又多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齐芷娇、百草和尚又急又怕,盛君良笑道:杀光了你们,再慢慢找那姓莫的。一剑向齐芷娇咽喉刺到。齐芷娇惊叫一声,侧头避过。盛君良剑尖一沉,蓦然刺向他怀中的孩子。百草和尚纵身扑上去,被盛君良反足踢倒。齐芷娇厉呼一声,不知从哪来的一股力气,伸手握住剑尖。盛君良长剑竟不能再推动一分。鲜血从齐芷娇指缝中渗出,两人三目相对,中间的仇怨,谁能说得清楚?
盛君良狞笑道:表妹,没有用的,我杀了你,一定会常常记得你。我心中的表妹早已死了,不是一个小寡妇。剑尖一转,齐芷娇惨呼一声,知道小难儿再也不能幸免,眼前一黑。忽听嗖的一声,一支短箭击中剑身,盛君良拿捏不住,长剑掉落,插入齐芷娇身侧的积雪之中。齐芷娇喜出望外,一把抢过剑去,反手一挥,插入盛君良心窝。盛君良脸上的神情古怪到了极点,慢慢低下头看看心窝上的剑,道:表妹,你真的会杀我?其实我只不过是要杀你的小贱种!我怎舍得杀你?齐芷娇望着他独目中闪出的异样的光彩,吓得啊啊大叫,抱着孩子连滚带爬出七八步,回过头来,但见盛君良慢慢倒在雪中。
肖不凡、靳红玉忽见起这般变化,向射箭的方向望了一眼,见一对青年男女顺着山坡跑来,脚下一点,便近了十丈。百草和尚、齐芷娇大喜道:莫公子,安姑娘!肖不凡、靳红玉大惊,跃开几步。莫之扬、安昭已到了近前,将百草和尚、齐芷娇扶起。齐芷娇见安昭身上背了一具精巧的小角弓,谢道:若非安姑娘相救,我母子今日就要死在表那人之手了!
安昭道:齐姐姐千万莫要客气,若非为我二人,大师、姐姐焉有如此麻烦?
百草和尚见二人气定神足,知独创医疗法门煮骨疗毒大功告成,松了一口气,骂道:好不懂事的浑小子,你二人方才去了哪里?害得我老不死的差点儿伸腿完蛋!莫之扬行礼道:肖伯伯将我二人藏在柴禾堆中,我二人收功完毕,急忙赶来。大师恩德,小的没齿难忘。两人又向肖不落见礼,安昭问道:肖伯伯,你怎知我们遇到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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