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婵娟抚尸恸哭几声,转头望着莫之扬,恶狠狠道:教主是你杀的么?莫之扬点点头,道:不错。冷婵娟倒吸一口冷气,接着道:各堂主也是你下的毒药么?莫之扬摇头道:不是我,是你们教主。你们赶快出去,小心也中毒。冷婵娟气极反笑,她天生狐媚,当此之际,仍笑得眼波流转,抚胸道:莫公子真是会说笑话,不过,你消遣本堂主,本堂主却不会让你好受。
话音未落,忽听哎哟哟连声,厅内教徒纷纷倒下,冷婵娟大惊,道:怎的?莫之扬急道:冷堂主快些出去,这里危险之极!冷婵娟纵身后退,那海霸彩葵的甜润味儿迷得她脚底飘忽,掠出厅门,跟来的九名弟子却只有五名出来,其余四名躺在厅内,其余各堂的教徒只出来两个。
冷婵娟惊恐无力,扶住厅门,颤声道:莫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莫之扬强忍着疼痛,道:此事说来话长。快找海螵蛸磨粉,拿开水冲了送来。
冷婵娟但觉手足俱软,竟站立不住,踉踉跄跄回到本堂,命手下七十余名女弟子全部起来。那些女弟子平日以梳妆打扮为要务,此时不知深浅,仍仔细穿戴,有的穿戴整齐了,还要打水洗脸,擦油梳头,以为教主又心血来潮,要众女献舞。冷婵娟不由得连连喝骂,吩咐她们快冲海螵蛸水,众女这才急急忙忙分头操办。
不一刻,海螵蛸水已冲好,足足三大木桶,那两名男弟子中毒虽轻,也已无力提水,自由婵娟堂众女提了来到大厅。莫之扬惊道:你们怎么这样就进来了!快分饮海螵蛸水!冷婵娟也当真听话,拿了木碗,让众女分饮了一桶,道:莫公子,该怎么做?
莫之扬方才已运功疗伤,这时恢复了半分力气,勉强站起来,让冷婵娟递来一瓢水,捏开李璘的牙关服下,再给安昭、十八婆婆、朱、侯几人分别服下。众女自去给各堂主及同门灌服。
正在忙碌,忽听一人大声道:快把那姓莫的拿下了!三圣教众女均吃了一惊,纷纷转头寻找发话之人。莫之扬已知此人是谁,笑道:在下倒忘了你。众女顺他目光所向瞧去,却见一人头下臀上,头勾在地上,满面鲜血,此时正从两腿之间恶狠狠望着莫之扬。冷婵娟看此人形态滑稽,不由笑道:阁下是谁?
原来安庆绪撞昏过去,此时恰好醒来。不过他穴道未解,还是翻不过身来,侧目看见莫之扬嘴角、胸前都有血迹,似是受了重伤,当即忍不住发号施令起来。见冷婵娟发问,冷冷道:你不认得我,却自有人认得,叫辛教主、肖护法来。冷婵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道:阁下难道没看见辛教主、肖护法已经已经死了么?
安庆绪大惊道:死了?他们死了?见冷婵娟所指正是自己身后,那是说什么也看不到的所在,但已知她所言非虚,气急败坏地道:辛教主、肖护法是给姓莫的害死的,快把他杀了!
冷婵娟诧道:阁下到底是谁?本堂为何要听你的?安庆绪结了一结,冷哼道:你们教主知道!
原来辛一羞与安禄山父子勾结,只肖不凡一人知道。明着都是尊李璘为三圣教掌令使,只要令牌一到,教主本人也得服从。安庆绪每回来岛都由肖不凡秘密接送,三圣教自左护法叶拚及各堂主以下却无人认得他。
莫之扬推想之下,已知其中原委,哈哈笑道:我认得这个人,他叫草包猪。安庆绪见他说话之间似又恢复了元气,吓得再不敢说话。莫之扬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使劲翻过他来,想起此人的种种坏处,恨上心头,拍着他的头笑道:草包猪,你方才玩什么哪?在地上乱拱,让你爹爹看见了,定会打你屁股。安庆绪心中一哆嗦,见莫之扬不说破他的身份,也只好装糊涂,奈何眼睛不争气,竟落下一串泪珠来。莫之扬拍着他道:草包猪别哭,别哭。婵娟堂众女虽在这等情势之下,也忍俊不禁,相顾失笑。
冷婵娟叫了肖不凡手下的两名男弟子过来,问了几句,那两名男弟子只说是肖护法领来的,究竟是谁,也不确知。冷婵娟道:等掌令使醒来,由他作主吧。莫公子,你武功高强,本堂放心不下,只好先将你绑了。
莫之扬摆手道:在下此时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何况杀别人?冷堂主,不必浪费绳索了。等掌令使与众位堂主醒来,自见分晓。自言自语道:夜深人静,两不相见,绑人做什么?这话声音不大不小,冷婵娟霎时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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