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爪王和西岳侠尼不禁全暗暗吃惊,不用较量,已经算输给胡玉笙一招。莲池中既有这种布置,我们居然全没看出来,这真叫输眼了。这时趁胡玉笙说话的功夫,暗暗向水面上一看,仗着全是练功夫的目力,果然看出水面上每一朵红莲,有五只竹签探出水面。当中的一只紧靠着莲花,周围的四只,每只全隔着一步,或二尺五的距离。梅花签虽有三十六处,可是水面上幅员颇广,这三十六处梅花飘散发开,有的隔着六七尺远,有的隔着一丈多远;要在这种梅花签上施展轻功,实在不是容易的事。鹰爪王深知赴会的虽有三十多名同门师友,真敢上这种梅花签子的,恐怕没有几人,更想到这位香主胡玉笙绰号叫八步凌波,在先只疑心他有登萍渡水的功夫,才得这种名,现在才知道定是因为他精于池中梅花签的绝技,方得这种美名。这时矮金刚蓝和冷笑着答道:“胡香主你真会想法子,这么试轻功,在武林中真是罕见。好吧!我们要舍命陪君子,只是我们是仅在这上面走一趟,还是拆两招,换两掌呢?”
八步凌波胡玉笙眉尖一挑,眼珠一转,向矮金刚蓝和道:“我们递掌拆招,既觉俗气,又觉失礼。我想:我们在梅花签上随便发两手暗器,聊博大家一笑,倒显得有意思,老师傅们以为怎样?”矮金刚蓝和及鹰爪王等一听胡玉笙要用暗器较量,知道他心怀恶意,要是不用全力来对付他,非栽在他手内不可。自己方要答话,这位侠尼慈云庵主却抢着说:“胡香主,要在这梅花签上试暗器,老尼想不太妥当吧!暗器是出手的利器,不比拆招换掌,万一一个闪避不及,不论谁被暗器所伤,定要伤了双方的友谊,老尼看还是换掌拆招,比较妥当。”胡玉笙脸上带着不屑的神气,向慈云庵主说道:“大师这倒多虑了,我们全是江湖道义之友,我在下倡议莲池试艺,不过因为这次我们的聚会难得,不愿意虚度良宵,不论如何试艺,全不过是点到为止,焉能下绝情、施毒手,做那小人的行为,贻笑江湖,见讥同道,大师想是不是呢?”这时鹰爪王抢着说道:“胡香主慷慨待人,正是英雄的本色,我王道隆愿陪香主先在梅花签上走一遭。”这一来一边是武林名家,一边是江湖豪客,各要施展绝技,一拼高下。
这时万柳堂也站起,向胡玉笙道:“万某不才,也愿意在香主面前领教领教。”
这时中州剑客钟岩、金刀叟邱铭,也相继站起,向鹰爪王道:“我们不是在十二连环坞,哪得见识这种绝技,我们也愿意追随掌门人之后。”鹰爪王点点头,因为这种功夫,不是尽人所能,轻功没有登峰造极的造诣,绝不敢轻于尝试,所以这次同门师友中,自己愿意较量的,必是自己有把握,不答话的绝不让。这时胡玉笙和鹰爪王、慈云庵主、中州剑客钟岩以及矮金刚蓝和,相率走出草亭,其余的人也随出来。亭外的人也听见要较量这种轻功绝技,全静悄悄的站在池边等候。八步凌波胡玉笙,来到莲池边,抱拳拱手,向鹰爪王和慈云庵主说道:“这种小巧的功夫,虽然不足惊高人,可是在这莲池中倒也有此危险,凡是愿意下去的,请随便结束吧。”鹰爪王等点点头,把长衫脱去,连万柳堂等人也仅身着小衣,只有慈云庵主,只把丝绦重系了系,却不肯脱那长大的僧袍。胡玉笙遂说了声:“我给老师傅们引路。”往下一伏身,肩头微晃,身形已纵出去,快如脱弦之箭,落在离池边三丈多远的一朵红莲下的竹签上。只用右足尖点着竹签的尖子,左足曲着,身形半转,“金鸡独立”式,向鹰爪王等一抱拳,身形纹丝不动,如同站在平地上一样。俗话说,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八步凌波胡玉笙在莲池上这一亮势,鹰爪王等全十分折服。这胡香主轻功绝技,实在是火候纯青,这一来,全不敢稍存轻视之意了。
鹰爪王向西岳侠尼和金刀叟邱铭一拱手道:“二位请吧!”遂又向矮金刚蓝和、续命神医万柳堂,和中州剑客钟岩说了声:“咱们上吧!”这四人各自展动身形,捷如飞鸟,全纵上了梅花签,此时可是各不相顾,全散开各奔一个方向。这种梅花签上轻易不可停留,脚下微一沾,跟着就腾起,这种绝技完全是凭着气功,身形讲究捷如飞鸟,轻似鸿毛。才上梅花签,不论较量哪种功夫,也不能跟着就动手,全得在这梅花签上飞行一周,试试梅花签的力量。就连香主胡玉笙也不敢大意了,连他自己也得试一下。胡玉笙是头一个飞上梅花签,全是由亭子北面起身形,胡玉笙香主是奔东北角;慈云庵主和金刀叟邱铭却跟他是相反的方向,从亭子的西北角转过来,飞奔西南;续命神医万柳堂和中州剑客钟岩奔了莲池的西岸,鹰爪王和矮金刚蓝和却奔了东面。这时胡玉笙从东北角折转过来,沿着池边奔西北。慈云庵主和金刀叟邱铭两下分开,邱铭奔了莲池的东南,这位侠尼却折转来反奔正北。侠尼依然是肥大的灰衣布僧袍,只不过提的略高些,僧袍的下摆,露着白布高腰袜子,在这水面下倏起倏落,又是一个佛门弟子的装束,真有飘飘欲仙之概。侠尼把身形施展开,轻灵迅捷瞬眼间已到了西北角。可是这一带近岸处,全没有梅花签,那胡玉笙也正转过来,两下里只相隔着数尺,全往梅花签上一落。慈云庵主双掌合十单足点着梅花签,“童子拜佛”式向八步凌波胡玉笙说道:“老尼愿领教香主的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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