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一片好心,听得史红石要与华山拼命,忙忙地来与意中人生死与共,不想莫名其妙地挨顿耳光,兀自不解其故。
周遭的人却惨了,见此状均忍不住要捧腹大笑,却知这是丐帮的忌讳所在,人人强忍,故作庄严肃穆之状,这份活罪也着实难受,心中都道:“史氏母女降龙十八掌不算第一,打人耳光的本事可是强无故手。”
史红石怒道:“还不给我滚下山去。”段子羽看不过,大有兔死狐悲之感,上前拱手道:“吴师傅大驾光临,华山派蓬荜生辉,还请里面坐地。”
百劫也把史红石拉开,七手童子仍晕头转向,不知所之,实不知自己错在何处,见段子羽笑脸相迎,更感匪夷所思。
众人齐至客厅坐下,饮茶间,百劫师太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讲述,并即刻向史红石提出亲事,史红石心下早已喜不自胜,此刻有百劫作保,更觉与有荣焉,一诺无辞。
大家转眼一看,都是一怔,七手童子高肿的面颊已退消如初。其实七手童子挨史红石的老拳何止十回八回,早已有备,身上带有各种治伤灵膏,趁众人不注意,涂在脸上,片刻即消、丐帮众人本为拼命而来,不意却成了儿女亲家,当即宴开百席,酒肉流水价摆上,百劫自是另备一席素斋。
史青虽害羞不过,也不得不出见,史红石把她抱在怀中,不由得籁籁泪落。众人均知史青有母无父。是以随母姓,她父亲究竟是谁,此乃武林中一大秘辛,丐帮势大,自无人敢触犯大忌,持此虎须。
大家欢宴一场,尽兴而散,史红石携女率丐帮人离去,百劫和净思也回转峨嵋。
送客完毕,已是夜雾弥漫。段子羽心事尽了,襟怀大畅,回到寝居,却见司徒明月伏在枕上饮位,忙上前抚慰。
司徒明月道:“人家都有父母师长之命,可我有什么?”
段子羽道:“我们是天地为媒,日月为证,这不不够吗?”
司徒明月听他情意殷殷,方始释然。段子羽烛光下见她绸衫薄薄,玉体掩映,大红抹自上椒乳半露,如羊脂白玉般,眉梢眼角更是春意荡漾,遂掩闭房门,与之同入囊枕,练起夫妇双修的功夫了。
段子羽在华山久候明教不至,便想起大力金刚指之事,此事一直横在心中,便与二老计议,留二老坐镇华山,自己率成楠等十几名弟子去少林寺查清此事,司徒明月男装打扮,充作华山弟子紧随左右。
一行人出潼关,不日即到河南蒿山。甫到山门,少林寺内得报,圆觉方丈携同几位长老、首座迎了出来。
圆觉虽知他来意非善,但见他只带十几名弟子,并非存心闹事的样子,便也礼数周到,接至寺内奉茶。
段子羽将来意说明,笑道:“此事关乎晚生血海深仇,还望诸位大师指点迷津,感激不尽。”
圆觉等俱是一怔,本寺练成大力金刚指的屈指可数,若说这几人二十年前远赴西域杀人灭门,以夺秘藉,断无可能。可大力金刚指不传俗家弟子,此事确是匪夷所思。
空智道:“多年前,武当殷六侠,张三侠俱遭过此毒手,武当派也多次来察问,那时空闻师兄为本寺住持,多方查寻,也未有结果。本寺曾遣人去莆田打探,方知莆田下院此功失传已久,无人习得,确是咄咄怪事。”
段子羽冷冷道:“依大师之言,除贵寺外无人习得大力金刚指了?”少林的嫌疑使坐实了。但若说不是,又于理不合,空智生平不打逛语,沉吟道:“理当如是,只是段掌门不妨再多方查察,大力金刚指既源出本寺,本寺自要查明真相。”
段子羽面罩寒霜,冷冷道:“既然如此,何须找到外面去查,只消大师在贵寺内查明即可,又何消远涉江湖。”
空智怒道:“段掌门认定凶手是本寺中人了?老袖亦会几手大力金刚指,遮莫老衲会远赴西域夺你家的秘藉?”
段子羽笑道:“这是大师自己说的,晚生不敢这么肯定,会与不会大师自己明白。”他一记顺水推舟,直将罪名栽给空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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