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羽正襟危坐,用心观瞧,手指在袖中蓄满劲力,一俟詹春不敌,便发出六脉神剑救人。
詹春一招“天外飞雪”,数十朵碗大剑花向圆音头顶盖落,这一式神完气足,纵然乃师何太冲亲使,也未必有此神韵。
圆音忙忙还一招“犀牛望月”,禅杖横扫向剑上砸去。
他臂力雄浑,如若砸上,詹春非剑飞脱手不可,詹春不待招数使老,身子一飘,霎时间连攻出一十六剑“迅雷剑”,她内力虽弱,发招却快,这一十六记快剑当真有迅雷不及俺耳之势。
圆音不虞她忽换剑法套路,禅杖急舞,叮叮当当响了十凡下,终究没尽数避开,被她一记刺中左肩,险险被挑穿琵琶骨。
圆觉大骇,喝道:“手下留人。”食指一伸,一指禅功发出,意在迫詹春退后。段子羽早有准备,一阳指后发先至,将圆觉一指禅功于空中截住,喝道:“少林欲以多取胜吗?”
圆音身为罗汉堂首座,平生经历无数阵仗,左肩虽伤,心中不乱,一杖劈头向詹春打去。詹春收剑后撤,避过一杖,揉身复上,一记“百丈飞瀑”凌空下击,圆音左臂受伤,单手持杖,威力霎时减弱一半,眼见这一招既疾且猛,自己纵然后撤,亦难避其锋芒所罩,牙根一咬,单手掷杖,意欲拼个同归于尽。
詹春身子在空中一扭一摆,堪堪避过此杖,一剑已刺到圆音“漩玑”穴,剑尖顶在皮肤,却不刺入,喝道:“圆觉,你是自行了断,还是要这和尚的命?”
圆觉霎时间心冷如灰,撤回一指禅功道:“罢了,你放了我师弟,我还你一命便是。”
手掌缓缓提起,向天灵盖上击落。
忽听两人道:“不可。”空智一跃而出,架住圆觉手掌,圆音大喝一声,合身向剑上撞去,剑尖直从后背透了出来,他临死陡发神咸,一掌击在詹春左肩,将其肩骨打碎。
圆音的弟子悲痛失声,齐叫“师傅。”不待方丈吩咐,三十六名弟子齐涌而上,手舞禅杖,戒刀,欲将詹春分尸。
昆仑弟子一涌而上,四人一组,刀剑合壁,登时将罗汉僧分割包围,霎时间叮当,喀喇,哎哟之声不断传来。
詹春左肩骨尽碎,痛彻肺腑,段子羽早将之抢回,伸指封住周围穴道,将碎骨以内力并合一处,司徒明月取出疗伤之药为之敷上。
忽听砰砰砰砰之声传来,段子羽讶然一看,却是武当四侠冲入混战人群,点拿擒摔,将双方混战弟子尽数击倒,摔于两边。
俞莲舟沉声道:“梁子虽难化解,亦须依武林规矩而决,谁若先行群殴,便是武当之敌。”四人复回原位,心下着恼,不意武当四侠的名头居然无人理会。
双方弟子交手虽不过顷刻间事,已互有十几人受伤,两名罗汉僧被毙于剑阵中。
空智与圆觉相望一眼,知道今日已到生死存亡的关头了。段子羽神功无敌,寺内无人是他对手。
空智高声道:“段大侠,今日之事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可吗?”
段子羽道:“这倒不然,咱们定下几阵,负者听由胜者处置,有武当四位前辈在,不论谁胜也不致过份相逼,否则岂非存心藐视武当吗?”
宋远桥道:“段大侠此论最公,承蒙瞧得起老朽等,实在惭愧,各位均是名门正派的英雄,若一味恃武恃强凌弱欺寡,武当虽不足数,尚有天下英雄拭目以待。”
圆觉大费踌躇,不知计将安出,单打独斗绝非段子羽敌手,即便摆出罗汉阵来,亦难挡他的六脉神剑,况此阵向称无敌,真若在自己手中被人破了,自己岂不成了少林干载罪人。
当下便欲认负,豁出自己一身任由对方处置,庶可免少林威誉尽覆之祸。长老席中霍然站出七人,合什道:“方丈,老衲等虽谢绝世事已久,但本寺有难,自当舍身护法,老袖等向方丈请战。”
圆觉一见是心禅堂七老,这七老有三是是渡字辈,有四名是空字辈,乃是自己的师叔祖和师叔。但这七者素来只念经打坐,从未露过武功,见七老讨令,大是为难,沉吟有顷,垂泪道:“弟子无能,致烦劳师叔祖和师叔。”又向段子羽道:“段大侠,你只消赢了此阵,贫僧听由你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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