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皇帝,别泄气。”萧白石安慰说:“你要肩担数百名帮中弟兄的生计,他们只扛着一只嘴巴,脑筋动得快一点,也不算稀奇。”
丁景泰呵呵一笑,杯子一举,大叫:“喝酒,喝酒。”
侯先生真不相信白朗宁会强过萧朋,一旁探问:“丁景泰,真的是这样吗?”
丁景泰眼睛一翻,以责备的口吻说:“侯先生,你怎么也糊涂了?想想看,萧朋是什么人,他的话还错得了么?”
侯先生被他训楞了。
“唉,”久未开口的白朗宁,忽然长长叹了口气,说:“真可惜,真可惜。”
“可惜什么?”张佩玉问。
“可惜这么好的音乐,没舞好跳。”
张佩玉恨恨得在他大腿上拧了一把。
(七)
下午六点,天色已渐渐暗淡下来。
街头华灯初上,霓虹也吐露出五颜十色的秋波。
车里的收音机,正播放着感人的悲歌。
白朗宁的处境,虽不似歌里那般凄凉,但张佩玉这段长期若即若离的情感,却也给他带来了无限烦恼。
几年来,总是表现得那么迷离,时而热情如火,时而冷若寒冰,白朗宁冷下来,她比什么都热,白朗宁一热,她逃得比什么都快,正像街头的红绿灯一般,看上去是绿的,赶过去已经变红了,看上去是红灯,一会儿绿的又亮了。
有一次,白朗宁决心放弃她,不愿再为这段水中月亮的情感多伤脑筋,谁知那些日子,张佩玉却像火山爆发一般,差一点把白朗宁溶化,白朗宁只好乖乖收回成命。
其实以目前的社会风气说来,多交几个女朋友也算不得过份,可惜白朗宁身手虽强,对处理情感方面,却并不高明,尤其最近阵容又在不断加强,他真的有了应付不暇之感,所以他决定跟张佩玉来个摊牌式的谈判。
车子缓缓停在警署门外。
白朗宁点着一只香烟,猛吸几口,不断地吐出一层层的烟圈。
一身警装,飞一般奔跑过来,扑到车窗外面,刚刚低下头来,白朗宁一口烟猛喷过去。
“咳……”
白朗宁伸头仔细一瞧,是萧朋。
“你来干吗?”白朗宁翻眼问。
萧朋咳了一阵,皱眉说:“张佩玉正忙着打字,教我替她……”
白朗宁没等他讲完,抢着说:“不行,不行,我们要去跳舞,你这种高头大马的身段,我不欣赏。”
萧朋拉开车门,一把将白朗宁抓出来,狠狠说:“臭小子,吃豆腐也得看看对象,竟敢找到我萧朋头上,今天要教你好看。”
“慢点,慢点。”白朗宁挣扎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快放开。”
萧朋话也不讲,硬将白朗宁扭了进去。
张佩玉全付警装,挺挺坐在打字机旁,十指不停的飞舞着。
解超和莹莹兄姐居然也在坐,正睁大眼睛,紧盯着字架上一堆原稿。
萧朋把白朗宁抓到张佩玉面前,大声说:“这小子竟敢公然侮辱警官,另带妨害公务,罪名不轻,张警佐,这案子交给你了。”
“好吧,等一会我好好修理他。”张佩玉手指不停的说。
“怎么回事?”解超问。
“哼,”萧朋神气活现说:“这小子竟敢吃起我的豆腐来了。”
“有什么稀奇,他连本姑娘的豆腐都敢吃,何况你一个小小的警官?”解莹莹随口道来,好像自己比警官还要大上几级一样。
萧朋一声没吭,转身走进暗房。
白朗宁弯身凑近张佩玉,几乎贴上脸孔,说:“忙什么?”
张佩玉用头顶开白朗宁的脸,说:“黑鹰帮散布在世界各地的枪手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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