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人道:“为什么?"解红梅道:“因为她比谁都清楚沈府不能没有你,而且……
她也不能没有你。"那年轻人怔怔道:“为什么她也不能没有我?"解红梅嗤嗤笑道:“理由很简单,如果没有你,她岂不变成了没有主的丫头?"那年轻人急忙道:“不要再提她,还是谈谈另外那两个吧?"解红梅道:“另外两个也是你房里的丫头,一个叫紫丁香,一个叫秋海棠。"那年轻人道:“怎么起这么难听的名字?听起来好像堂子里的姑娘。"解红梅一怔,道:“什么堂子里的姑娘?"那年轻人咳了咳,道:“没什么,继续说你的!"解红梅道:“那两个就比水仙好对付多了,不过你可不能跟她们动手。据说那两人的联手刀法,精妙绝伦,就连你也未必稳操胜券。"那年轻人道:“我没有学过武功,当然胜不了她们。"解红梅立刻道:“谁说你没学过武功!不要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沈玉门沈二公子。那年轻入深深叹了口气,道:“对,我差点忘记,我已经是绝对不能死的沈二公子了。”
话一说完,手掌已摊到了解红梅面前。
解红梅不解道:“你想要什么?”
那年轻人道:“你爹爹留下来的那颖药。”
解红梅迷惑的把蜡丸剥开,迟迟疑疑将里边的丹药放在他的手心里。那年轻人却毫不迟疑的便将药丸塞进嘴里,和着最后的一点酒整颗吞了下去,然后将竹筒依依不舍的还给了解红梅,道:“我还能清醒多久?”
解红梅道:“我也不大清楚,我想大概不会太久。”
那年轻人突然哈哈一笑,道:“其实我并不想这么快就把药吃下去,我只是急着想喝口酒庆祝一下罢了。能够忽然间变成一个大人物,总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你说是不是?”
解红梅也陪着他苦笑几声,道:“我还以为你听说房里有三个如花似玉的丫头,才迫不及待的要赶过去呢!”
那年轻人没有答腔,沉默了许久,突然轻叹一声,道:“我生长在扬州,平生遇到的漂亮女人实在不少,但唯一使我动心的就是你……只可惜我们相处的时间已经不多,也许以后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解红梅听得整个人都愣住了,甚至连心跳都突然停止下来。
那年轻人已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直向解进挖好的那个土坑走去,边走边道:“这也许是我能替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我只希望你今后能够快快乐乐的活下去,至少你已经完成了一件别人绝对不可能做到的事。我想你对你爹和那几位已经死去的朋友也应该交代得过去了。”
解红梅任由那年轻人自身旁走过,动也没动。直到那年轻人爬进坑里,她才猛然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悲伤,眼泪登时如泉水般的涌了出来。
那年轻人直挺挺的躺在坑里,道:“你赶快过来把我埋起来吧!天就快亮了。”
解红掘依然没有动,也没有吭声,但手中那只装酒的空竹筒却陡然发出一声脆响,显然是已被她握碎。
那年轻人又在催促道:“你再不动手,天一亮你就走不出去了。万一你被青衣楼的人拦住,你爹的一番心血白费不说,你那几个已经死掉的朋友,也要抱撼九泉了。”
解红梅这才擦干眼泪,匆匆爬到坑边,道:“你还有没有什么话要问我?”
那年轻人道:“有是有,可是我现在的脑筋已经昏昏沉沉。你就算告诉我,我也记不住了。”
解红梅急急道:“记不住留下点印象也好,你快问吧2”
那年轻人沉吟了一下,道:“沈玉门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能不能多少告诉我一点?”
解红梅忙道;"沈玉门就是你自己,这一点你可千万不能忘记。”
那年轻人叹道:“好,好,我记住了。”
解红梅道:“我对你的事所知不多。据说你是个很四海的人,朋友多、仇人也多。你最要命的仇人,当然就是青衣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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