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怎么会没有人接应。你们不是跟他们约好的吗?”
石宝山道:“我们并没有约,我们不过是接到一张条子,想赶来碰碰运气。”
那老船夫道:“什么条子?”
石宝山急忙把那张图掏出来。那老船夫就近油灯一看,立刻道:“这是哪个交给你们的?”
石宝山道:“‘鸳鸯拐’郭成。”
那老船夫当场便把纸条撕成碎片,随手往河里一散,抓起奖就往前摇。转眼已摇到院墙墙跟,缓缓驶进了一个从水面看不见的暗槽中。
只见他俯身水中摸索一阵,忽然有块石墙逐渐下沉,片刻间竟现出一个高出水面一尺多高的扁洞。紧跟着他抓起竹篙,一折为二,在三人协助下撑起舱篷,然后将那两具包扎着的尸体分垫在暗槽两旁,又将断篙横架在尸身上,再把舱篷摆在断篙上面。船身虽与船篷脱离,但从远处看来,就和原船停靠在墙边完全无异。
一切处理妥当之后,那老船夫才请三人平躺在船中,自己也仰在船头,双手开始在洞口上方拨动,船身便从扁洞中无声无息的飘了进去。洞中一片漆黑。那老船夫摸黑拨船前进,接连转了几个弯,才在一条岔道的尽头停下来。末经呼唤,洞顶已启开了一条缝。一名仆妇打扮的人持灯朝下照了照,立即将洞门整个掀开。三人相继跃出一瞧,方知巳置身一间陈设典雅的卧房中。
那洞口重又合起,方才负责启开洞口的仆妇也匆匆退了下去,就只剩下一个瘦骨如柴的老人正一声不响的靠在一张宽大的软床上。
沈玉门仔细的辨认了一番,才认出那老人正是自己急于谋求一面的“铁桨”汤俊,心里不禁一阵激动。汤俊也像鉴赏一件宝物似的打量着他,过了很久,才吁了一口气,道:
“好,好,你居然还活着,这大概也是天意吧!”
沈玉门沉叹一声道:“托你老人家的洪福,我总算没被你们给整死!”
汤俊陡然翻身下床,跪倒在地,道:“老弟!我汤某人对不起你!”
沈玉门趋前一把将他托起,道:“事到如今,道歉又有什么用?反正我已经被你们推上台,这出戏不唱下去也不行了!”
汤俊稍许挣动了两下,登时面现惊愕之色,道:“你……你有内功?”
石宝山哈哈一笑,道:“金陵的沈二公子,怎么会没有内功!”
水仙也在一旁笑眯眯道:“而且你老人家也一定发觉我们少爷的功力远比一班年轻高手要高明得多,对不对?”
汤俊什么话都没说,只缓缓的在床边坐下来,楞楞的凝视了沈玉门半晌,才陡将目光转到石宝山脸上,道:“石总管,过去咱们曾经见过一面,不知尊驾可还记得?”
石宝山道:“当然记得。当年得以拜会汤老爷子,石某一直引以为平生一大幸事,怎么可能忘记!”
汤俊苦苦一笑,又转头打量着水仙,道:“姑娘想必就是那位名满武林的水仙吧?”
水仙忙道:“汤老爷子真会开玩笑。我不过是少爷身边的一个丫头,哪里当得起名满武林四个字。”
汤俊长叹一声,道:“这几年沈府人才辈出,难怪连青衣楼都奈何你们不得,不像我们汤家,人家只轻轻吹了口气,我们就垮了。”
石宝山立刻道:“垮不了。只要你老人家撑着点,咱们就有办法把他们赶回去。”
汤俊连连摇头道:“撑不下去了。我能够撑到今天,已经不容易了。”
石宝山听得眉头一皱,道:“你老人家究竟得了什么病?”
汤俊道:“我没有病。我只是中了毒,一种解不开的毒。”
石宝山怔了怔,道:“你老人家太悲观了,天下哪有解不开的毒?”
汤俊摇着头道:“我原本也是这么想,可是连神医梅汝灵都无法解开,还有谁能解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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