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忙道:“其实我们少爷对你老人家也一向佩服得很。”
无心道长立刻眯起眼睛,轻声细语道:“哦,你倒说说看,你们少爷都佩服我什么?”
水仙眸子一转,道:‘他对你老人家任何事情都很佩服……除了下棋之外。”
一旁的秋海棠和紫丁香已忍不住同声笑了出来,石宝山也急忙垂下头去,拼命捏着自己的鼻子。
无心道长脸色-沉,道:“你们少爷的棋力总不会高出他哥哥吧?”
水仙道:“那可高多了。”
无心道长道:“比石宝山如何?”
水仙翻着眼睛想了想,道:“至少可以让他三先。”
无心道长迫不及待的叫了声:“石宝山!”
石宝山慌忙应道:“晚辈在。”
无心道长道:“替我找副围棋来,快!”
水仙忙道:“等一等!”
无心道长道:“还等什么?”
水仙道:“你老人家就算想下棋,至少也得等我们少爷身体复元啊!”
无心道长道:“我是跟他下棋,又不是找他打架,跟他身上的伤有什么关系?”
水仙道:“关系可大了。高手对弈,要靠精力。我们少爷不但身负重伤,而且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在这种时候你老人家硬逼他下棋,这不是欺侮人么?”
紫丁香立刻接道:“是啊!就算你老人家赢了,也胜之不武啊!”
秋海棠也悠悠道:“万一输了,那你老人家的脸可就丢大喽”
无心道长怔了一会,忽然凑到沈玉门面前,道:“小家伙,说实话,你的棋力究竟怎么样?”
沈玉门沉吟着道:“这可难说得很,有的时候好,有的时候坏……你听过黄月天这个人吗?”
无心道长道:“当然听说过啊!他是江南第一高手,下棋的哪有不知道这个人的?”
沈玉门叹了口气,道:“我去年就曾经输给他一盘,输了整整十二个子,直到现在想起来还窝囊得很。”
无心道长呆了尿,道:“他让你几先?”
沈玉门道:“我倒希望他让我几先,可惜他不肯。”
无心道长立刻神色肃然,道:“好,我等,等你有精神的时候,我再向你……讨教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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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辆骡车,十八匹健马,一路上沿河而上。乘车当然比坐船辛苦得多,但沈玉门却睡得更加沉熟。有无心道长陪伴在测,又有‘绝命十八骑’紧接在后,他心理上显然又放松了不少。途中经常有沈府的手下出现,不时向石宝山传递消息。孙家的船只也行驶在附近的河道中,好像随时都在准备着支援。
傍晚时分,平原已然在望,沈玉门也悠然醒了过来。
无心道长登时笑口大开,道:“小伙子,你现在的精神怎么样?”
沈玉门道:“好多了。”
无心道长两指一比,道:“能不能下一盘?”
水仙急忙道:“道长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我们少爷这种身体,怎么可以下棋?”
紫丁香立刻接道:“而且地方也不对,在车上颠颠簸簸的,怎么下?”
秋海棠也悠悠道:“更何况也没有棋具啊!就算棋盘画得出来。那两百六十颗黑白棋子怎么办?”
无心道长大失所望,笑容也不见了,身子也弯了下去,忽然长叹一声。唱道:“无端受屈配沧城,好一似虎落平阳鸟失群。一别东京何日返,我此仇不报枉为人……”唱来曲调悲伧,神情落寞,竟是苏州弹词里的一段“野猪林”,虽然只短短的四句,却把林冲发配前的悲愤之情表现得淋漓尽致。没有棋下,当真会令他如此难过么?众人听得全都傻住了。
过了许久,石宝山才忍不住鼓掌道:“好,好。想不到道长还精通此道,实在出人意外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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