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你不能走。”
“我会回来的。”
“你就是不能走。”
“听起来好像干爹有急事呀。”
“你非跟干爹回去山洞中不可。”
杨得寸忽地抓住杨香武衣袖,又道:
“什么事也比不过……”
“我猜一定有事。”
“你至少回去住上一个月,回去吧,我可爱的干儿子。”
杨香武的心中想的是丁玲咚,他与丁玲咚同病相怜是个从天上跌落地上,从富贵变成可怜孤儿的可怜人,他当然怀念丁玲咚。
只不过杨得寸如怀至宝似的抓牢了杨香武不放手,“干儿子呀,跟干爹回去,今天绝不放你走。”
“干爹,我有事呀。”
“什么事也放一边,走。”
杨香武无奈了,他的背后有人推。
推他的乃是琴痴婆。
琴痴婆的手上没拿七弦琴,短刀一把插腰上。
“我可爱的干儿子呀,地上走的,水中游的,还有那长在山上的老山参,干娘给你来个山鸽炖人参,吃完了再来一碗苏州冰糖水冲冲油腻,还有那张老虎皮,夜里你垫上。”
杨香武迈出天之骄子的步子。
他看看干爹回头看干娘,苦笑,道:
“二老呀,我去闯荡江湖呀。”
“你已不必闯什么江湖了,你等着接我们的衣钵吧,我说香武。”
杨香武不走也不行,苦兮兮地被二老抱着走。
果然,杨香武好像变成二老贼的娇儿了,他几乎被这二老捧上了天。
杨香武才多大呀,他怎知江湖多险诈。
杨香武发觉那座高山洞内真舒适,毛毯子铺地上,锦缎棉被六七床,虎皮两张都给杨香武垫上,那琴痴婆自己做羹汤,可也叫杨香武乐歪了。
杨香武以为,这儿比之当年他生活在王府的那种日子只好无坏,乐不思蜀矣。
只有一件事情令杨香武迷惘,这洞中怎么不见了二老人家的宝物呀。
这洞中只有衣食住够齐全。
而且每样东西均是富人才享有的。
杨香武每天除了舞舞剑练练功之外,他是什么也不做,干爹干娘早为他做妥当了。
琴痴婆除了侍候杨香武之外,每天擦拭她的七弦琴,甚至出洞也抱着七弦琴。
那杨得寸总是坐在山峰上远处望,口中呢喃不知他老人家在嘀咕些什么。
有一回这二老碰一起,杨得寸低声地道:
“我看是不会再来了。”
“你的希望是什么?”
“杀之以除后患,那个老小子心狠手辣,找了我二人已五六年了。”
“丁云昌那个胡子头,会找去马家沟,马长江只一听我二老在此落脚,非来不可。”
“马长江的武功高,咱们干儿子也不弱,看他出剑的劲道,就如同当年咱们二人遇上红姑似的,真厉害。”
二老半响未开口,远处的杨香武过来了。
杨香武先向二老施一礼,道:
“干爹,干娘,我想问一件事。”
“问吧,什么事?”
“我见过二老存了不少宝,金银也成箱,如今怎么一样也不见了?”
杨得寸哈哈笑,琴痴婆也笑起来。
这光景倒令杨香武一呆:
“我是不是不该问呀?”
杨得寸收住笑,道:
“你早就应该问,因为那些宝物与金银,早晚都会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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