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端吃对力一回答这两句话,又觉好笑,再忍气低声道:“在下问的是渔船有没有人守看?”
“哦——那当然有,若果没有人看守,船也会被偷了,小客人问这个干什么?莫非……”
罗端生怕对方说出不好听的话来,急道:“小可并无他意,要向老丈打听一个人。”
“哦——你打听谁?”
“独自守在渔船上的一位老人家。”
渔翁青光眼似是一闪,沉吟道:“那人叫做什么名字?”
这一问,可把罗端几乎问倒,原来他只记得“东方深海滨,渔舟一人守。”那两句话,但又没有人的名姓。
他愣了愣,忽想到金剑、金钱是师门兵刃,何不拿出来当作信物?若果对方是“渔舟守”,定能认得金钱,纵使对方不是所寻人,也无碍于事。
他心念一转,便自怀中取出一个金钱一枝金剑,笑道:“小子确实不知那人是谁?但凭这两般信物寻他。”
渔翁微微笑道:“小客人这两枚魔邪信物倒也别致,若果找不到渔舟一人守,不如送给我老渔翁换酒罢!”
“渔舟一人守!”罗端听的心头一震,慌忙一揖道:“老前辈不必作耍了,小子罗端正是专程……”
老渔翁一阵大笑,打断他的话道:“够了!够了!老夫自当小厮时候起,就守着一艘小渔船,这回总算有个交代。好吧!你上船来,我把你送往一个地方,碰碰运气罢!”
罗端听渔翁的口气,正是自己所要会面的人,恭应一声,提气登船,笑道:“老丈准备带我往哪里?”
“这时休问,大概有三天的水程;”
罗端心下微惊,但打定求得师门全部绝艺的念头,也只好听从渔翁吩咐。
那渔翁说也古怪,船行之后,却一语不发,满布皱纹的脸上也不现出丝毫笑容。然而他双浆划来,箭如箭发,由得波浪颠簸,速度半分未减。
陆影渐渐微茫,夕照的余辉映得海面一片金黄,飞鱼破浪掠波,海豚翻涛滚浪,平添不少奇景。
然而罗端经过半天折腾,肚子却渐渐饿了起来。
他一切听从老渔翁安排,但他眼见这仅容三两人坐卧的小艇,锅、灶、水、米,一概俱无。不由得暗自着急。
老渔翁似乎听到罗端肚里“咕”一声响,微绽笑容道:“小哥儿若是饥饿,不妨揭起你坐着的那块船板。”
罗端待说不饿,但他忍不住好奇地揭起船板,但见板下放满一颗颗比人头还大的硬果,却不知如何吃法,不禁愣了一愣。
老渔翁笑道:“小哥儿是北方人,不知此物,倒也难怪。老夫曾见不少人把香蕉连皮吃,结果说香蕉又苦又涩,不知什么味道。”
罗端被挖苦得满耳发热,心头暗怒,若非对方是师门重托之人,敢情真想把这老头打死。
然而,老渔翁若无其事地继续道:“确实有不少人自高自大,微有所得便沾沾自喜,说什么一叶知秋,把洗脚盆里的水当作大海,待见到汪洋大海又叫不出名字来,你可知道这几十颗越王头又名椰子,里面有水,有肉。……”
罗端任那渔夫唠叨一阵,才听到如何剖食的方法。
已是饥肠辘辘,涎垂三尺,迫不及待,十指用力把椰壳一捏,“刷——”一声响,却是连椰肉被分成两半,椰汁流湿他一件长袍,他慌忙用口去吸。
老渔翁见他那尴尬的神情,不觉纵声大笑。
忽然,他笑声一敛,急道:“小哥儿快伏下来!”
罗端惊道:“有什么凶事么?”
老渔翁喝一声:“快伏倒!”不容分说,伸手一按,已将罗端按倒。
还没待罗端再问,但觉小艇如腾云般直上半空,猛的向下一沉,“哗啦”一声水响,一只灰黑发亮的海怪已掠出一里开外,但这时小艇上已浸满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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