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透着古怪,那人对罗端的师门了如指掌,不由得他不说,只得答道:“方老侠正是小子的师尊,至于这位闲云师姐乃是贱内彩云的师姐,也是师兄方通的良友,所以也称她为师姐。”
“原来如此!你既知她被绝阴手点了穴道,为何还不会解?”
罗端俊脸一热,嚅嚅道:“会是会解,但碍于师兄的情份,不能使用。”
“嫂溺援以手,有何不可,我替你解好么?”
“不知前辈如何解法?”
“除了独门解药之外,当然只有真元……”
罗端不待话毕,急叫一声:“不行,那样一来,我师兄师姐都要遗憾终生!”
“你真胡说!”
那人从容不迫的轻说一句,忽然中指一弹,射出一缕劲风。
罗端赶忙一闪身躯,喝一声:“你干什么?”
那知就在这一瞬间,对方已如鬼魅一般,突然失去踪迹,背上的闲云却“哎呀”一声叫了起来。
罗端大诧道:“三师姐你能说话了?”
“当然能够说话,你放我下来罢!”
罗端果觉闲云说话的时候,两团软肉在背上磨动,急放她下地,啧啧称奇道:“难道那位前辈的手法?”
“我忽觉浑身一震,便见在你背上,难道我曾被别人制住?”
“如何不是!”罗端慨叹一声,接着便把经过的事一一告知,最后才道:“方才那位前辈在谈笑中,居然解开旷世无俦的绝阴手法,只怕除了我师尊,便无人能够办得到!”
话声方落,忽听那人在树梢笑道:“小子!你少见多怪,把方怪物抬得太高了,休让他跌得更惨。”
罗端遁声看去,一位儒生衣袂飘飘落在叶顶上打坐。
闲云更因对方是救命保贞的恩人,赶忙扑地拜倒,娇呼道:“前辈大侠且受难女一拜!”
罗端亲睹这般奇技,也大为叹服下拜。
那儒生呵呵大笑,随声飘落:“你两人会喝酒么?”
两人俱知话出有因,赶忙答了一个“会”字。
那儒生笑道:“要喝酒,就跟我走!”
他毋须阻止两少下拜,也毋须吩咐起身,但这对男女又不得不自动站起,跟他走过几座峰头,才停下脚步。
这一座峰顶,恰有一方平坦的巨石和几个石墩,巨石上方刻有一个棋盘,想是为某些高士登临之地。
那儒生指着两个石墩,命罗端和闲云就座,忽然扳起巨石,下面竟是一个像棺材一般的石穴,但那石穴里面热气蒸腾,尽是蒸熟的菜肴,肉香扑鼻。
罗端饿了整天整夜,一见美食当前,人虽还顾到礼貌,那肚子却不客气地咕咕怪响,害得他那俊脸不由自主地一红。
那儒生望他两人一眼,笑道:“世人每每虚伪作假,而美其名日涵养,其实是毫无用处,害人害己的东西,我最喜欢真性情的人,你两人千万不可拘束。”
他边说边由石墩里搬出菜肴,怀筷,酒樽,接着又道:“今夜虽是十六,但月色更明,你两人能遇上我,也算有缘,正可开怀痛饮,不醉不归。”
闲云见那儒生要亲自执壶,急夺了过来,笑道:“理应由晚辈代劳!”
儒生筹道:“孔夫子也说过:‘有酒食,先生馔。’好!好!我吃,你斟,这又是另一种特别趣味!”
闲云已筛酒一巡,忍不住问道:“前辈自是宇内奇人,难道连个家也没有么?”
儒生哈哈笑道:“即是奇人,当然要朝游四海,暮宿苍梧,以天地为庐舍,要家来做什么用?”
“你没有家,自然没有儿女,更没有媳妇替你提壶斟酒!”
“眼前是谁提壶替我斟酒!”
闲云被反问得粉脸一红,嘟着嘴道:“我们是执弟子礼替你老人家斟酒,散席一走,你就没人斟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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