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未毕,骆天华已咆哮如雷,喝一声:“不必再说了,粉面毒狼你可知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道理?”
罗端略微躬身道:“那是三岁孩童也懂得的道理,区区怎不晓得,但前辈更应该知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道理,令曾孙……”
“胡说!不论你如何狡辩,杀人总是事实。”骆天华叱断罗端的话头,身子也随着飘然而出。
姓侯的中年汉子急叫一声:“路前辈且慢动手,侯英先问这小子几句。”
“事实胜于雄辩,还有什么好问的?”路天华虽不十分乐意,但也微微颔首。
侯英先说一声:“谢谢前辈相让。”便面向罗端喝道:“你这毒小子把我宗儿怎样了?”
罗端微笑道:“侯宗兄听那淫妇支遣,以千层烟瘴围困区区四人,被区区擒下,不过只点穴道,并不该死!”
骆天华厉喝道:“照这样说来,我节儿竟是该死了,先吃老夫一掌!”
话声一落,掌形动处已是风涛狂卷,尘龙疾冲而到。
罗端恐怕伤及身后三人,赶忙将宝剑并入左手,右掌向前封出。
“蓬!”一声巨响,但见掌力交击之处灰沙四溅,地面陷落数尺。
罗端上驱被震得晃了一晃。
骆天华“冬”一声倒踏一步,竟把地面踩陷一个深达尺许的脚印。
旁立三位老人连侯英眼见罗端轻轻一掌,即把白虎宗主挫退,俱各面带惊容。
九幽鬼女原来是面寒如铁,这时却掠过一种得意之色。
骆天华身为一宗之主,竟被一掌震退,老脸一直红到脖子下面,猛可提气狂笑道:“好小子居然能够接下老夫五成掌劲,也难怪节儿命丧你手,来来来,再接老夫几招白虎宗的独门绝学。”
由于方才对了一掌,罗端自知取胜不难,但虎字十三宗只是受龙宗蛊惑,并没有太多行恶,实不愿多树强敌,急道;“前辈有此雅兴,区区实在不愿交手。”
“胡说!你不交手,我节儿怎会死在箭下?”
“那是在鬼女千层烟瘴之下,看不清人影以致误伤,实非故意。”
侯英见爱子只是被点穴道,趁双方对答之便,奔至侯宗身前,打算解他穴道,那知手一触体,便觉肌冷如冰,不禁又痛又恨,嘶声怒叱:“毒小子,你敢骗我——”
这时,他已像一头疯虎抱起爱子尸体狂奔回头,并狠狠向罗端头顶砸落。
罗端大吃一惊,急闪过一旁,叫道:“令郎到底怎样了?”
侯英冷笑一声道:“怎样了?你还说只点穴道,为何人已身亡?”
话声未落,已挥动尸体接连打到。
侯英愣了一愣。
罗端趁机五指一弹,五缕劲风一齐射在侯宗身上,照说这时已解却被点的穴道,但侯宗依然僵直如死。
侯英面目俱寒,须髯俱张,厉声道:“你这小子还有什么话说?”
罗端自己也大感诧异,俊目一扫,忽见九幽鬼女那副得意的神情,顿时触动灵机,急道:“令郎已被别人暗算。”
“谁暗算他?”
“九幽鬼女!”
九幽鬼女冷笑道:“粉面毒狼,人是被你点穴致死,还敢血口喷人,栽到我的头上来?”
罗端怒道:“侯宗先被你吸尽精髓,你曾亲口承认,还说……”
“你这怕死鬼,我几时说过这话,有谁作证,难道骆节也是我射死?”
“虽不是你射死,但也是你把他推到我箭道上。”
骆天华眼见曾孙身死,已经十分心痛,再被九幽鬼女一提,顿时心头暴怒,逼上一步厉喝一声:“拿命来!”随一掌劈出。
侯英赶忙举臂一架,高叫一声:“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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