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一句可是真话,任是罗端内力再厚,也不能把满洞顽石悉数清除,只得向那怪石瞪眼喝道:“马如珍你这样算是什么人物?”
“哟!你太捧我啦!我算得是什么人物,不过是你一个小妻,说不好,只能算是一个小婢而已,你且休使尽力气,你我总会有千日千夜的温柔香梦。”
“你这淫贱!谁和你有什么梦?你自己做梦去罢!”
“嘻嘻!既来之,则安之,你在这里暂住三年,等待孩子会喊爸爸再走。”
罗端又羞又怒,恨不得以“椰木箭”把对方射个窟窿,但一探手入囊,立记起曾被她接去一枝,又不敢造次。
正不知对方如何摆布自己,打算以所有艺业,究追硬拚,忽发觉始终只有马如珍一人,自己听到那一声呻吟又是什么人发出?
他念头一转,反而按下怒火,从容笑道:“做个现成的爸爸也还不坏,马娴珍又在哪里?”
话声一落,立闻马娴珍在另一角笑道:“我以为你已经忘记了我,原来还记得还有我这样一个。”
二女同夫,难得不酸海翻波,欲河激浪。
罗端由马娴珍带着几分喜悦的音调听来,知她年纪更幼,没有马如珍那样多的心机,正要撩拨二女相争,以便从中取利,那知马如珍已经叫道:“毒狼休打错主意,我姐妹甘苦与共,分享这干日温馨,你别心急乱撞,千日香来到了。”
罗端听对方一再提及“千日”两字,这时又说什么“千日香”,猛觉她是要以迷香迫令自己就范,急运起罡气护身,拔出宝剑,挥起一蓬光网,向洞口方向疾冲。
那知走了一程,二女的笑声依然不离耳际,抬头一看,“地狱游魂”四字仍然高悬洞顶,原来又已走回到原处,不禁怔了半晌。
但闻马娴珍吃吃笑道:“罗郎你毋须虚耗气力了,这座游魂洞是赛诸葛前辈精心构筑的,若果没人指点,只怕你师父也走不出去了,休以为你运气护体,便可抗御千日香,其实这时满洞俱是香气充塞,你早已感染,放心安静三年,我姐妹决不害你就是。”
休说三年为期不短,在这种胁迫之下,敢情要罗端安居一日都难,他听得心火大发,再不顾及后果如何,取出囊里的九枝“椰木箭”分向各方射出。
九道光华呼啸而起,但闻巨响如雷,震得石壁摇摇欲倒。
石屑石粉,弥漫空间。
半晌之后,椰木箭相继飞回,虽然分毫未损,但也原状不变,罗端接了过来,放近鼻端一嗅,便知没有伤着任何生物,恨起来,忍不住怒骂一声:“鬼女!”
然而,经过这番九箭搜射,十丈远近的石笋石鼓全被削平。
罗端骂了几声,不见有人答应,不禁纵声狂笑道:
“一个小小石洞,也能困得住我罗某?”
他眼看一堆堆的石屑石粉,豪气培增,认为有箭、剑齐全,不愁冲不出这“地狱游魂”洞,左手一挥,九枝宝箭向同一方向射出。
这番风雷疾响,威力比起分途发射更猛几分。
罗端身随剑射,紧追那九枝宝箭但见一路烟尘滚滚,仿佛已走了四五十丈。
然而,却听马娴珍吃吃娇笑道:“如姐姐!你看这人又走回这里来了!”
他闻声一惊,猛抬头,那“地狱游魂”四字赫然在眼,果然走了多时,竟又回到原来地方。
若非自己陷于梦境里面,怎会有这样的奇事?
他分明听到人声就在身侧,偏就看不见形影,情知再向前冲,也是徒劳无功,索性把箭、剑收回身侧,跌坐沉思,默念“九识”经义,推敲这迷洞的秘径。
但他打坐不久,又听马如珍在近处笑道:“娴妹!这人如果真要当起和尚,你我俩人只怕终生无望了。”
马娴珍接着道:“阿弥陀佛!但愿他凡心不净才好,魔母前辈的千日香不知有效无效,怎还不见他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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