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端大诧道:“傲来堡难道是老丈的?”
“唉!”那老丈叹一声,突由堡中响起巨雷般一声暴喝,即见一道硕大的身影飞出,大骂道:“哪来的兔崽子,敢触你大爷的霉头。”
罗端见石角贪图欢乐,到这时才抽身出来,不禁暗笑,但怕他奔撞伤人,急招呼一声:“石大哥过来!”
石角循声而到,面带愁容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罗端以为他舍不下新娘子才发愁,笑道:“这里没你的事,回房陪新娘子去罢!”
“不行了!”石角声音发颤,泪珠纷落。
罗端惊道:“你究竟怎么了?”
“我倒没什么。”石角悲声道:“婉妹最是禁受不了,竟在床上昏死过去,唉!”
罗端望望他那硕壮如牛的身子,虽然比寻常人高出一个脑袋,但说一位成熟的少女会被弄死,谁也不敢相信,料必另有隐情,忙叫一声:“素妹!你陪大哥去看四姐怎么了?”
“我不去。”
马素珍早听到石角的话,艳脸已经羞得发热,怎肯领这门差事。
罗端碰个钉子,猛可醒悟过来,只好对那老者道:“列位既与傲来堡诸魔为敌,也就是我们的朋友,若不嫌弃,请进堡小憩。”
马明珍由远处接口道:“不但是小憩,我们应该将此堡奉还原主。”
那老者面泛喜容道:“老朽孟时传拜领了,列位既还有要事,请不必客气,围墙上的岗哨由敝族人接替就是。”
罗端心急救助她这位大嫂,问过马明珍,便与石角走进新房,但见马婉珍赤条条一丝不挂仰躺在牙床上面,狼藉得不堪人目,急把头偏过一边,皱着眉头道:“石大哥快把被褥给她盖上。”
石角微愕道:“她已死了,待用热水替她洗澡……”
罗端着急道:“休说废话,快盖上,待我施救。”
石角无可奈何地依言照办,眼看罗端坐上床沿,隔着一床被褥,挥指如雨,在他那晕死的娇妻身上猛戳,暗忖:“我都救不了的时候,难道你要高明些?”
哪知罗端这套“金鸡啄粟”,随着功力精进,几已进入玄境,半盏茶时不到,马婉珍已大叫一声:“恨死我也!”同时睁开星目,一眼看见罗端,又厉声叫道:“你不是我端弟!”
这一声惊得罗端倒跃下床,愕然道:“我果然是罗端,你也是我大嫂。”
“胡说!”马婉珍突然满面怒容道:“我是你姐姐罗凤英!”
她一探起上身,瞥见石角站在罗端身后,顿时柳眉倒竖,一掌劈出。
罗端拦在中间,怎会让她发横?右手一伸,已握紧她的藕臂,笑道:“有话好好说。”
马婉珍忽觉身上一丝不挂,泣不成声揽紧被褥,连哭带骂道:“我的好兄弟呀!你我同父同母,竟然帮别人来奸你姐姐,我先和你拚了!”
她话声甫落,立刻挺起身躯,把锦被当作兵刃,舞得风声呼呼,满屋子陈设俱卷得颠倒破碎。
石角想不到被强迫成亲的娇妻,竟是罗端的姐姐,刹那间,羞惭、内疚,一齐涌起,反而一步跃出房外。
罗端分明认得对方是马婉珍,但因已和石角成就好事,就成自己的大嫂,见她发起狠性,石角先遁,也只好退出房外。
马婉珍像疯了一般,舞起锦被,疾追出门,一面厉声骂道:“今夜不杀你两个贼子,也不能为人了!”
马素珍一行十姬本已遥跟罗端到屋外,但因有石角在场,谁也不愿去管那羞人的事,待见婉珍赤裸身子,追出门来。
马淑珍忙喝一声:“四姐敢是疯了!”
婉珍微微一怔,旋即厉声道:“滚开!我不认识你!”话声未落,锦被已横扫开来,卷起一股狂风。
淑珍见对方当面不认人,急一闪丈余,叱道:“咱姊妹相处多年,怎不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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