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镀先请他和二女入座,这才笑道:“贤侄试着猜想这是什么人的居处?”
罗端听他话里有因,仔细一看,不由得失声道:“是森罗殿!”
他这话并没有说错,这一处地穴与他头一回跌下去,幸而学成绝艺的森罗殿大致相同,但这一处陈设华丽,少了罗列殿前的鬼卒鬼判。
黄金度点点头道:“贤侄猜的不错,这是宇内十座森罗殿里面的一座,当年和贤侄分手不久,便遇令师指引来此,替他守殿并兼研绝学。”
罗端见师尊也收罗这三位前辈过来当庙祝,心头暗自好笑,但也联想到此中必定大有缘故,转问道:“伯伯不知研习那几种绝学?”
皇甫浩由殿后携带酒菜,陈设在一张檀木方桌上,笑道:“武学之道,浩如烟海,令师虽是一代奇杰,位居五方之首,也未能精练十分之一。所以,他与其余四位同门立誓各建两座森罗殿,将搜集得来的秘芨深藏地下,然后择其精要,提纲挈领编辑成书,贤侄所学,就是其中十分之一。令师指引老朽三人到此,便将库藏武学相赠,他的用意是要老朽择人传授,镇守西方,不教胡马牧中原,那知我们刚在林外练掌,忽遇那老学究,把我们耍个不亦乐乎,最后才说你们就到,着我这几副老骨头鹄候,输了的东西没有话说,只好恭敬从命了。”说毕立又纵声大笑。
罗端见他笑时那股气劲,果然十分威猛,比三年前精进好几倍,也替三老喜悦。但自己一行,几乎全军尽没,又有几分怆凉之感,轻吁一声道:“伯伯你遇上的老学究,正是五方守之一,但他老人家引导小侄来与伯伯相见,不知有何用意”
华千里横看二女一眼,笑笑道:“他只留下一句话,要你莫再娶妻。”
罗端以为像老学究那样的前辈异人,有什么鼓励自己的话,不料竟是“莫再娶妻”四字,不禁俊脸一红,怆然叹然:“多娶确是罪孽,今天小侄由火神谷锻羽归来,九姬尽丧,还连累马明珍姐姐一行十三人,已是万念俱灰,不敢再起娶妻的念头。唯一的愿望就是如何能识别仇人,好报得亲仇师恨,便往豪猪林奉母安居,伯伯住在这里多年,相距火神谷不远,可知那些魔贼有什么样的异征?”
三老被他一问,不觉同时摇头。
黄金度微笑道:“贤侄有所不知,我们这几块老骨头,虽说令师雅爱,付托重任,但因艺业未成,不敢远行,连魔贼的影子都没看见,哪知他长得什么样子。”
罗端情知三老不致相欺,只好含笑道:“伯伯研的练的绝学,可肯示知一二?”
皇甫浩道:“拿来传你,未必不可,但你一身仇恨相缠,哪有时间久居?……”他一指安琪,又道:“安姑娘若果要学,倒可以小住三月,也许会有小小成就。”
安琪大喜,离席拜谢。
哪知正在哄闹中,外间忿然一声厉啸,震得殿壁飒飒生风。
罗端微微一惊,急道:“敌人也寻到这处所在?”
华千里笑道:“贤侄尽管放心,除非敌人不来,来了便难逃一死。”
罗端把微音器戴上,立闻地上一阵杂乱的步音,又听到一个苍老的口音道:“老夫在远处亲看,分明见那毒狼带同两个女娃和几人一齐人林,始终不再出现,难道真有地洞给他钻?”
另一人笑道:“若是别人说这话,我一定疑心他老眼昏花,但你刘老哥有千里眼神通,绝不致看错,莫非就在这大树里,这可不是几个脚印?”
罗端暗叫一声:“糟糕!”急将微音器向华千里一送,并匆匆把敌人所说的话告诉他。
然而,华千里只将微音器一戴,老脸顿时变色,高叫一声;“那伙狼贼竟欲毁这万年古树!”
黄金度喝一声:“出战!”立即飘然离座,疾走后殿。
皇甫浩牵起罗端的手,说一声;“随我来!”带同二女,由殿后的坠道登上地面,已闻黄金度厉声道:“什么人来这里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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