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端也笑道:“剑妹这样喜欢,主人又这样好客,多住几天何妨。”
哪知话刚说完,“蓬”一声由左侧响起,顿时白烟弥漫,伸手不见五指。
罗端猛觉罗方曾经轻轻顿一脚,急向左连劈三掌。
掌劲如狂涛乍涌,台飓初临,哪怕就是一座小山,也足够把它夷为平地,然而,这样威猛的掌劲,除了推得白烟倒卷之外,竟是一泻无踪。
罗端怒道:“那贼老儿居然逃走了,我就不相信这烟雾能奈何我们两个,剑妹紧靠我背,待烟消雾散,再找老贼儿算账。”
一着之错,满盘皆输,罗端夫妇虽然时刻防备,怎知道对头把发烟弹藏在鞋底,顿足之间,便借烟循去?
对头迟不走,早不走,偏在这宽广的大道,芬芳的花从中逃走,这一处看来和平的地面,必定是最凶险的所在。
罗端夫妇明知立足处并非善地,但除了小心防敌之外,怎敢轻移步履,走向不知有何种凶险的路侧?
当罗端正在发怒挥掌的时候,马素珍似有所感,急咬紧她檀郎耳朵,悄悄道:“奇怪!我们站着这条路好像会走,你觉不觉得?”
罗端诧道:“路会走,有这么奇怪?”
“是,我们站着不动,但这路会走,而且走得很快,风从我这边刮来,可见是往我这一面走。”
“不吧,我怎么不觉得?”
“是的,方才你发掌的时候,我觉得心头往上一浮,没待你说完话,又觉脚下微微一震,便开始刮起风。”
“照你这样说,难道我们被送进地底了,待我再劈几掌看看!”
哪知这一掌劈了出去,但闻“轰隆”一声,劲风激荡,烟雾狂卷,罗端被自己的猛劲反震得手臂发麻,不由得大叫一声:“果然是钢壁!”但旋又狂笑道:“是钢壁也不见得怎样,你这魔……”
一语未毕,马素珍忽然尖叫一声:“不好!”
罗端还来不及问,猛觉身子往后一倒,头部恰碰到马素珍的脚跟,赶忙伸手抓了过来,挽住她的纤腰,吸气轻身,缓缓下坠。
脚刚着地,即闻数十丈高的头顶上:“隆”一声巨响,震耳欲聋,接着又传来罗方的笑声道:“粉面毒狼,你没有摔死吧,你敢来骗我老人家,可料不到我早就看破你那虚情假意,才特意请你入井。这条会走的路,和深过江面五十丈的窟,是我老人家费时三年零六个月,花五百万两银子,杀死五百个工奴才筑成的。你一定读过‘花径不曾沿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那首诗,恰就是你这对同命鸳鸯的即景,因为这路是由你而筑,这窟是由你而开哩,哈哈……”
罗端被对方嘲得肝火大发,厉喝道:“你枉费心机,奈何我不得!”
“哈哈!”罗方奸笑一阵,又道:“敢情你精于潜水,往水里泡不死你。”
“对了!你泡一百天,小爷也不会死。”
“用不着一百天。”罗方笑声朗朗,得意之极,接着道:“你祖宗只要一天就够了,花半天的时间把水灌进一半,那不是寻常的水,而是使你骨糜肉烂的毒水,不怕你会登萍渡水的轻功,你祖宗再在水面上浇下深达一丈的油,这样总够味了吧!”
罗端冷笑道:“小爷就站在油面上。”
罗方呵呵笑道:“你想的太简单了,祖宗们在油上面再放下火种。”
罗端心头一颤,做声不得。
罗方停了片刻,又笑道:“怎么了,我们的灰孙子不说话了,单是水火既济,就要你的小命了么?”
罗端冷笑道:“别太得意,小爷带有灵犀角,走过火神谷还烧不死,你这水火既济不见得行。”
“真糟!”
罗方轻喊一声,似和别人商议,声音颇显得低沉,又听他续道:“那灰小子若果真带有灵犀角避火,又要大费周章了。”
“不!”另一个苍老的口音道:“这并不难,我们先灌了一层镪水,把他的鞋袜烂掉,然后灌进毒水,不愁他不烂到心肝五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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