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心机更是灵巧,也认为那老者和糜古苍必是有很重的关连,但她先被喝斥一场,再也不敢多话。
那老者似因二女被他斥得惊呆而笑了起来道:“你俩不希望我动手,就自动跟我走!”
此话一出,二女俱知事情严重,不期彼此对望了一眼。
糜虹仗着老者没有对她呵责,忙道:“晚辈不知你老作何称呼,还请示知一二!”
那老者注视糜虹半晌,不觉长叹一声,老眼中仿佛含有泪光。忽然,他重重地透了一口气,又沉声道:“休得噜嗦!你两人究竟走不走?”
糜虹虽知里面大有文章,但她怎肯不明不白地让别人挟持,何况罗郎究竟仍在洞里调息未起?她一想到罗郎,顿时勇气倍增,毅然道:“你老既不肯说,我姐妹也……”
那老者不待她再说下去,厉喝一声:“你敢!”身形一晃,一步欺上,长臂已向肩尖抓到。
糜虹情知一逆对方意思,定必分可高低,一面说话,一面暗里留神,此时横跨一步,剑锋又削对方手腕。
那老者身法如风,并未停下,左掌一拍,彩云一声惊叫,立即倒地,但那老者身形一飘,又跨到糜虹身后,反手疾点她的“哭腰穴”。
糜虹听得彩云一叫,心头猛震,蓦觉腰问一麻,情知已着对方道儿,乘着将倒未倒瞬间,左掌猛可一拍,“啪”一声响,恰巧拍在老者脸上,然后失力倒下。
那老者万料不及临到最后关头,还被一个女娃掴他耳刮,喃喃道:“是她的女儿,真是太像她了!”
敢情他心有所感,仰望东方良久,才长叹一声,正要俯身提起二女,忽听一声冷笑起自身后。
他回头一看,不知何时已有两位须发如银的老翁,站在相距不满五丈之地,不禁惊得跃起身躯,厉喝一声:“你究竟是人是鬼?”
要知他在挥臂之下,逐走南天二害,点中二女穴道,已是惊世骇俗,但是,强中更有强中手,居然有人接近他身后五丈,尚不被察觉,怎不使人骇然?
来的这两位老翁,对老者的惊问似是无动予衷,右首那老翁笑说一声:“田老弟!你先把两位女娃儿救醒过来再说!”
左首那老翁道:“崔老弟!这老孩子有点像黄旗老儿的门下哩!”
他只伸手遥遥一拂,一阵轻风过处,二女同时跃起。
那老者心知遇上前辈高人,心下虽是惊骇,但仍厉声问道:“两位前辈何人,为何干预我事?”
崔老翁哈哈一阵狂笑道:“你这徒孙辈的小子,也配问老夫何人?看在你称呼前辈两字份上,乘早替我滚远一点!”
那老者怒道:“我不过因见你老,才称你一声前辈,难道真个怕你不成?要知你来这里生事,已是罪该万死!”
崔老翁回顾左侧笑道:“田老弟!烦你把她两人带开,让兄弟松松筋骨!”
二女被解开了穴道,起来一看,认得来人正是崔卧龙和田天籁,情知这一场挫辱可以扳回来,但一想起和罗郎的事,心下又有点害羞,彼此对看一眼,都是默默无言。
这时见二老彼此争执,却又彼此推诿,不禁笑了起来,彩云说一声:“我们自己会走!”
那知还未举步,点她们穴道的老者忽然厉喝一声,同时反掌一拍,两股劲风已带起两道尘龙,疾向二女卷到。
二女和那老者相距不过几尺,而且那老者身躯不转,掌劲已发,怎能躲避得过。但在这一瞬间,只见眼前一花,田天籁已挡在前头,那老者的掌风被田老衣袖轻拂便即飘散。
崔卧龙见对方居然要在他眼底伤人,不禁带有几份怒意道:“你这老孩子是黄旗老儿第几代门下,快报个名来!”
那老者回头向糜虹一瞥,目光中带有凄然之色,说一声:“你纵是武林前辈,何必要管我私事?”
崔卧龙听说私事两字,不禁怔一怔,糜虹却在那边叫道:“崔老前辈不要理他,晚辈不认得那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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