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厅门开启,铁嬷现身于门外,道:“仇公子,老夫人相请。”
仇磊石缓缓站起,恭敬的点点头,起身随铁嬷而去。
古雅洁净的内花厅中,过府老夫人居中而坐,铁嬷左首坐着,客位上,坐的是雷啸天和仇磊石。除了侍立于老夫人身后的两名婢女外,再无他人,仇磊石因当着老夫人面,始终没能和雷啸天交谈。
老夫人久久没有开口,只是上下打量着仇磊石,仇磊石状至安闲,没有一丝拘谨不安的样子。
老夫人始于脸上现出了笑容,道:“仇公子是苏州人氏?”
仇磊石道:“不,晚辈在苏州长大,祖籍却是山东!”
老夫人看了雷啸天一眼,雷啸天道:“晚辈适才曾经声明,只知二弟在苏州生长。”
铁嬷冷哼一声,道:“老身没见过盟兄弟不知身世的……”
仇磊石接口道:“老人家有所不知,晚辈兄弟结盟之初,即有声明,互不过问身世等事,难怪老人家疑心。”
铁嬷道:“磊落光明的人,无不可告人者!”
仇磊石却正色抗言道:“身奉亲长遗训者,自当例外!”
铁嬷嬷一声冷哼,道:“你师父是谁?”
仇磊石有心要杀杀这老婆子的威风,故作根本没有听到铁嬷的问话,却恭敬的对老夫人道:“不知老夫人呼唤,有何吩咐?”
老夫人微微一笑,道:“铁嬷刚才问你师承,怎不作答?”
仇磊石道:“晚辈怎敢不答,只因尚未拜聆老夫人玉示,不敢越礼,若老夫人不以晚辈为不敬,晚辈极愿……”
铁嬷接口道:“好利口,你明明看不起我老婆子!”
仇磊石道:“老人家这是故入人罪了,晚辈决无此心。”
铁嬷道:“那就答我所问。”
仇磊石道:“先师‘颠神僧’”。
铁嬷道:“难怪你如此狂傲!”
仇磊石道:“敢请老人家明指晚辈狂傲的事实!”
铁嬷道:“只说你这种答对的态度,不是狂傲又是什么?”
仇磊石道:“老人家心存成见,自磊石进门,即呼之喝之,反说磊石态度狂傲,实令磊石无法心服!”
铁嬷嘿嘿两声,道:“你不心服又待如何?”
仇磊石也冷冷一笑,缓缓起座,对老夫人一揖道:“老夫人若无其他训示,恕晚辈要告辞了。”
铁嬷怒声道:“好呀!我老婆子到看你走得了不!”
仇磊石正色对老夫人道:“晚辈身奉老夫人宠召至此,自不是任由老婆婆喝三呼四而来,请老夫人明示所以!”
老夫人不能不阻拦铁嬷了,开口道:“仇公子来此是客,铁嬷不可如此!”
铁嬷不得不听,气哼哼的坐在一旁,老夫人接着又道:“公子父母在堂?”
仇磊石又看了雷啸天一眼,知道雷啸天没有说出自己的事情,略以转念,决定把一切说个清楚,遂答道:“晚辈父母早亡,身怀大仇,至今不知仇人名姓,年已落冠,实感羞愧,蒙雷大哥……”
老夫人接口道:“听说刚刚在前客厅,公子曾智服小女,使小女含愧而退,并且听说小女输了东道,不会错吧?”
仇磊石道:“有这件事,不过……”话还没有说完,铁嬷已接口道:“不必多说废话,清儿既是输了东道,我们不会不认,现在问你,你想要些什么东西?说吧!”
仇磊石冷冷地问铁嬷道:“现在谈话,是你作主,还是老夫人作主?”
铁嬷道:“关于清儿的事,老身说的,也就是老夫人要说的!”
仇磊石道:“我是问现在坐谈的主、客是谁?”
雷啸天看出要成僵局,不由说道:“二弟,莫失为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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