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史平把头一点之后,却对适才代小黑炭讲情的那人礼让道:“请上座。”
这人一笑,转向闻文道:“闻大侠,我可还没有试手,也没报出名姓门户,请问一声,这桌上等酒席可有我的座位?”
闻文在史平礼让这人的时候,已然想到如何与这人答话了,故而在这人话声一停之后,立刻接口道:“五湖四海皆朋友,阁下自是坐得,试手论级之举,大可待此席终了再行,但是为了称呼方便……”
话没说完,这人似是已知其意,接口道:“我姓伍,字人九。”
满座中人,却都错听这人名叫吴仞九!
闻文不能不客套一番,道:“久仰久仰,请坐。”
伍人九又是一笑道:“谢坐了。”
说着,大大方方的坐了下去。
适时另外那个看来似乎是和伍人九同路的人,大步走到席间,双拳一抱,对闻文、金成作礼道:“在下‘万恨生’,亦未试手,也只有终席再说了。”
话声中,他紧靠着伍人九坐了下去!
这情形,越发使主、客双方,承认这自报名姓叫“万恨生”的人,是和伍人九同行的伴友。
因之谁也没起疑心,接口互让而坐。
互让中,闻文和金成有心隔开狄慕青和商必利,使他们两个人,一东一西,坐成个面面相对!
其间,万恨生入座之后,伍人九暗中曾动过疑念,因为伍人九自己知道,他没有同伴,是独来独往!
当然,伍人九并没有想到,众人是误会他和万恨生是朋友,其所以疑心,是这万恨生的来路罢了!
坐定之后,互相敬酒三杯,万恨生却首先敬向伍人九道:“伍兄适才举手之劳,而使史兄不罪这位小友,令人钦佩,来来来,小弟借花献佛,敬你一杯!”
伍人九自然饮过回敬,使主客更认定了他们的关系。
三杯入肚,狄慕青起座开口道:“狄某要接着未完的话,说下去了!”
话锋一顿,不容任何人接口,已面对商必利道:“狄某敢请商大侠仔细的听着,狄某所说有关舍弟的种种事情,尤其是那封预先留置的信柬内容!”
商必利嘿嘿笑道:“是是,商某洗耳恭听!”
狄慕青道:“舍弟预置留为万一时的那封信柬,如今已是遗书了,遗书上,开始的一段,狄某念与诸位一听!”
说着,狄慕青由手畔取出一封信柬,信封业已折叠的不成形状了,一望即知,狄慕青必系时时阅读之故!
信柬展开,狄慕青有些激动了,双手已颤抖起来!
闻文和缓地说道:“狄兄,冷静些,冷静些!”
狄慕青面对闻文,苦笑一声,道:“这是舍弟留给我的唯一遗物,见物思人怎能不悲!”
话锋一顿,他强压着无边的哀伤和沉痛,念道:“大哥,这封信是小弟预为留置的证据,当它传到大哥手上的时候,小弟必然业已惨遭不幸为人所算了!”
“此地是泰山十八盘下的‘浮生居客栈’,小弟在此居留已有十天,为的是无意中发现了一件珍物!”
“大哥可还记得,那武林流传已几百年的‘东山宝库’和开启此库的‘金星玉钥’吗?它被小弟在无心中发现了!”
“如今‘金星玉钥’,正在小弟手中把玩,那‘东山宝库’,也近在咫尺,并已决定明晨前往宝库寻珍!”
话声停了,狄慕青却早已泪流满面!
他那双流泪的眼,扫了众人一遍,沉重地说道:“这是舍弟信中的第一大段!”
接着,以袖拭泪,继续念道:“当‘玉钥’到手之时,突有一人自暗中出现,此人自报名姓为商必利,向弟讨索这柄宝匙!”
狄慕青话又停了,对商必利道:“商大侠,你的名字如今出现在舍弟遗书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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