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哥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
仇君菁插嘴问道:“你怎么知道他知道的?”
飞莺姑娘答道:“否则他定会直奔太白谷,他不会来赴金蛇郎君之约了。”
仇君菁小嘴一撇道:“你以为他不知道?”
“要不是奚瑞,他怎么知道?”
“他比你想的聪明,其实他早就该猜得着。”
“那他怎会故意去上当?”
仇君菁格格一笑道:“第一,大姊姊拚着性命救了他,对他一往情深。你记不记得仙姥羽化之前大哥誓言里曾说过要一生听大姊的话,他那时就已有意暗许。第二,他本性未泯,良知时现,对过往的一切,早有后悔之意,对萧老将军和瑾姊姊更难脱父子兄妹之情。他早有意摆脱桎桔,恢复本来面目。第三,他有血有肉,摆脱不了七情六欲,由他阴煞髓毒发作的情形看来,他生理上已经起了变化,除非走了二哥给他铺的路,迟早毒发而死。第四……”
飞莺姑娘摆手笑道:“够了,够了!死丫头片子!在黄花镇上还捣我和二姊姊的鬼,和他……”说着伸手向前遥遥的一指,接下去道:“两个人说得就像大哥真不知道一样。”
仇君菁娇笑着说:“三姊姊,前面的‘塔’是什么塔呀?”
飞莺姑娘脸上一红,赶着要撕她的嘴,仇君菁一面告饶,一面笑道:“还不是为了给大哥留面子,大家以为他真是不知道,也可以装得像点,只要他喝了大姊姊那杯酒,发生了那件事,不就生米煮成熟饭了?”
音莺姑娘也一指仇君菁的鼻尖,笑问道:“那件事是什么事呀?小丫头片子没羞没臊。”
仇君菁的小脸上果然变了色,像熟透了的苹果。
三人说说笑笑走进了毒龙岭的丛林茂草,同样的也失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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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天,一弯新月斜挂树梢。
岭上起了风,不大;但七月初,毕竟是交了秋,多少有点凉。
岭上仍然不像有人,那座破庙早已败落倾圮,门窗东倒西歪,尘土足有一尺厚;院子里荒草没径,大殿后长着十几株参天古树,风过处枝叶簌簌乱响,阴森森的实在怕人。大殿正中还有尊坐着的元始天尊泥像,但却成了尊穷神,面前除了蝙蝠粪、老鼠屎,没再供别的。
二更天,岭上还是不见人,但是忽听有人开了腔,声音不像从人的喉咙里发出来的,又尖又直,有点刺耳朵:“朋友们!时间已到!”
看不到人,连声音也听不出来哪里来的,仿佛就在面前,又仿佛就在身后。这是“震气传声”大法,令人凛惧于发话人的功力之高。
“做主人的不先现身,岂像待客之道?”有人答话,也是“震气传声”。
吱吱尖笑声中,破庙前鬼魅忽现般站出了一人。说他像鬼魅,倒真不过分,不但行动飘忽,身法诡异,再看那副长相扮相,苍白脸,吊客眉,配上那袭青布直裰,在这荒山破庙前一站,不像鬼魅像什么?
他背上还斜插着一柄古里古怪的兵器,像剑,但剑身弯弯曲曲;剑柄是个蛇头,连剑套都是金色的,在微弱的月光下闪闪发亮。原来他正是威名远震,使江湖道上闻名丧胆的金蛇郎君史忌。
数声长啸冲天而起,草丛之中、枝头之上,飘坠下五条人影。
金蛇郎君一愣,问道:“我只约了四位朋友,怎地却到了五位?
有人冷笑。金蛇郎君心头一惊,又问道:“哪位是不速之客?”
有人抬手一挥,一枚蛇形铜钉插着一张破纸迅如电闪,迳奔金蛇郎君面前射来。金蛇郎君不闪不动,一张嘴,咬住了钉尖;又一张嘴,铜钉带着破纸飞入了荒草之中。
“那是假的,朋友,你为人所愚……”
“不错,我宁愿受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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