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子矮胖老头笑道:“恶客当逐!何怪之有?秀才公,咱们这场赌你是输定了!”
白秀山点点头,心里却思索着什么。那老头儿转对铁牌道长说道:“老道你是证人,说句公道话就定局子。”
涵龄只得说道:“适才所赌,本证人判定白秀山已输!”
老头儿哈哈一笑,起座说道:“那两位请吧!秀才公别忘了赌约?”酸秀才再次点头,看了萧震东一眼,和铁牌道长快步走出,霎时离开敬阜山庄。
萧震东奇怪这老头儿怎还不走,正要问他,老头儿已对他拱手说道:“小老儿东海雪叟,和尊友并不是一路。”
萧震东对“东海雪叟”的名谓,陌生得很,但不能有失武林道义,还礼问道:“老人家有何吩咐?”
老头儿笑说道:“久慕大侠威名,这次路经贵处,特来拜望,并请赐我斗室一间,暂为休息……”
萧震东才待开口,萧珂早已不耐烦,冷冷地道:“敬阜山庄今明两日谢绝各方宾友,古城近在咫尺,尊驾请吧!”
老头儿不带丝毫恼怒,仍然笑道:“少庄主目下就代敬阜山庄萧老庄主作主,还早了几天吧?小老儿要听听老庄主的意思!”
萧珂闻言嗤鼻冷笑,就要发作,萧震东立刻接着说道:“老人家请多原谅,这两天舍间实在不能留客?萧震东愿令义子……”
这老头儿摆手接口道:“老庄主误会了,东海雪叟另有居处。缘因今夜,有一重约,必须全力以赴;如今觉得甚为疲乏,想借斗室暂为休息片刻,傍黑就去,绝不延迟。”
萧震东不能再推,笑问道:“老人家,咱们就这样约定,傍黑时却必须离开敬阜山庄?”
东海雪叟点头站起,竟对楚零道:“就烦这位小哥儿带我前去吧!”
楚零恭敬的答应着,带老头儿走下,一直把他送到自己所住的屋里,给老头儿拿来香茗,并问他道:“老伯伯还没有用过饭吧?”
雪叟笑道:“几天不吃东西是平常事,楚零!你好大的胆子?!”
这句话突如其来,楚零却全身一凛。雪叟低声道:“不必惊诧,人人都有点必须保守的秘密,你可曾听到有人说过‘异离神火’这四个字?”楚零并没有回答他这句话,反而缓缓地踱到门口,略加张望之后,回手紧闭房门。
有半顿饭的时间,楚零恭送雪叟到正厅,老头儿再三向萧震东称谢后,告辞出庄。
老头儿去远,萧珂厉声对楚零道:“这个老不死的和你去了半天,他干了些什么?”
楚零笑道:“这老头儿真怪,逼我拜他为师学功夫。我无法脱身,骗他说要先看看他的本领,老头儿就在床上跌坐,一只手托天,一只手对地,捣起鬼来。满好玩的,他那头发胡子全往外冒白气,一会儿的功夫,五官四肢也开始冒个不停。
这时我觉得冷,正要告诉他我冷得很,谁知道已经不能说话,也无法挪动了,急得要死!他霍地微哼一声,白气尽收,我也能动了。走过去一瞧,吓了一跳,刚给他倒的一杯热茶,竟结了冰!我那时心里已经很愿意学这手玩意,才想告诉他,谁知道他却摇着头说:‘你小子先天太差,没福学了’,站起来就走,我只好跟着他一直回到这里来!”
萧珂听到老头儿全身直冒白气,脸色已变,等楚零说完,立刻道:“你们别离开山庄,我去追这个老头儿,一会就回来!”
说着他双手微甩,五官四肢略有白气冒出,真快,如雨后长虹,射向远处!
萧震东暗自垂泪,看来凭自己一身功夫,休想制得住这不孝残酷的儿子了。
楚零看着萧珂去远,才走到义父的身旁,悄悄地说道:“东海雪叟,就是冰玄老人!”
萧震东这才沉下了那颗动荡不安的心。其实他也早有准备,安排好了一条势到万难之下,能使他和萧珂毫无牵挂挣扎携手并行的道路!
萧珂去得匆忙,来得也快,在门口和萧福低低说了半天话之后,才回到厅内;死沉沉的面孔,阴鸷的冷笑着,坐到他原先的位子上一言不发。午餐在各怀心事不谐调的气氛下度过。是掌灯的时候,大家共进晚餐,萧珂突然说道:“楚零!那白胡子的老头儿,可是冰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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