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间无意的看了萧珂一眼;萧珂恰好露出满脸卑视傲慢的神色看着楚零!
萧震东不由怒生,浓眉一挑,才待训叱萧珂,夫人却轻嗯了一声,无限情意祈求的看着自己;萧震东不忍在第一天回家就使贤惠的妻子伤心,笑了笑压住怒火。
夜已深,炉火渐熄,灯亮早断,敬阜山庄鸦雀无声,第一天就这样度过。
次晨清早,萧震东已来到马棚,他有些话必须对楚零说明。奇怪,小屋里找不到楚零的踪迹,但却洒扫得异常干净,马棚里也焕然一新,看得出经过一番收拾。他正思索着楚零一大早何处去了,蓦地院外传来萧珂的厉叱声:“小鬼,谁让你动我的马?”
萧震东正要赶出马棚看个究竟,心念一动,闪到马棚门口暗影中,冷眼静观。楚零正牵着一匹雪白玉驹;这是当年自己爱马,龙驹“飘雪”所生的小驹,十年前离家时,送给儿子乘骑的,如今已是雪鬃玉蹄,活似当年的“飘雪”了。
只见玉驹一身汗湿,嘘气如云,似是经过长途奔跑,怪道的是,并没披上鞍子。楚零拉着玉驹的笼头环绳,一步步朝马棚走,没停,也没答理萧珂的喝问!萧震东摇摇头,暗中觉得楚零这个孩子够怪。
萧珂一个箭步纵拦到马前,圆睁着发怒的双眼,指着楚零吼道:“少爷问你!哪一个叫你骑我这匹马的?”
楚零抬头看了看萧珂,回答他道:“是我自己叫我骑你这匹马的!”
萧震东在暗影中直想笑,好妙的话,他不喜欢儿子那种狂傲的样子。
萧珂似乎想不到楚零会这样回答他,又气又恼,一时火得说不出话来。楚零却开口道:“这是匹雪山异种的宝马,不知是谁伤了它的前蹄,又不懂得医法;昨夜它痛嘶了半宿,伤处已有溃痕和积血,必须活开血脉,才能医治。我骑它跑了百里地的来回,就为了好医它的伤,这也用得着大呼小叫的?”
萧震东陡地一阵颤栗,这孩子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十三岁,懂得这么多?萧珂这时冷笑一声说道:“你敢和我犟嘴,医马?你懂个屁!”萧震东霍地气冲牛斗,好畜牲!竟然没说人话。
楚零只是淡淡地一笑,牵着马要走,萧珂用手指着楚零骂道:“野小子,你再不放开我的马,可要挨揍了!”
楚零不理,牵马就走。萧珂一声叱喝,举掌劈向楚零的左太阳重穴。萧珂家传武学“霹雳震禅”功力已有四成火候,这一掌拍下来,楚零必死无疑!楚零竟然不知躲闪,木立在那儿等着挨打。萧震东早有防备,飘身而到,一把抓住了萧珂的右臂,一抖一甩一声:“畜牲!”把萧珂摔出丈余远。萧珂挣扎着起来,萧震东伏身查看了一下玉驹的前蹄,果然伤成积血,楚零所说不假,转身厉声对萧珂道:“过来!”
这声音吓得萧珂一哆嗦,一拐一点的蹭了过来。萧震东面含秋霜说道:“小畜牲,你自己看看马的前蹄子!”其实根本不用看,他比谁都明白。昨夜冰上飞驶,玉驹不听号令,发气一连着十几鞭子,打伤了它的前蹄,不过他可不敢不看。
“小畜牲,这匹马只有你骑。这种伤是倒刺马鞭子打成的伤,你干的好事?开口骂人,你还算我萧家的儿子?楚零一丝功夫都不会,你和他有什么冤仇,用霹雳掌打他的太阳穴?你说!”萧珂紧咬着牙,一言不发。
萧震东哼了一声又说道:“心胸如此狭小,天性又这样凉薄,有朝一日,你武技练成,必是阴狠毒辣、好勇喜斗的匹夫,更许为恶江湖,祸害一方。滚到屋里等我,我宁可无子绝后,也不要你这种东西!”
萧珂低着头,转身挺住伤痛走去,蓦地回身,投瞥了老父和楚零一眼,怨、恨、狠、怒,猛摆头,他决定了一件事情。
萧震东吁叹一声,慈祥而略带感伤的对楚零说道:“楚零,我觉得对你不住,珂儿这孩子任性,别拿他的话当真。”
楚零却说道:“本来是我不好,应该先跟大哥说一声,义父!我没有什么,你还是安慰一下大哥吧!我看他像是很难过似的!”说着自顾自的牵马进了马棚,嘭的一声,他扣上了棚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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