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接着沉声威严的说道:“唐聿明!转过身来仔细看看我是哪个!”
此时老贼,已经记得这熟悉的声调是谁来了;当下吓出了一身冷汗,但也暗中自忖,天下哪有这般巧事?想是如此想,身形却缓缓转过,抬头看时,不禁目瞪口呆!
天下就有这般巧事,怕谁单单来谁,唐老贼不禁觳觫。那人沉哼一声,指着仍然裂开的地穴狼牢说道:“好办法,天下阴狠万恶狐鼠一类的匹夫,都该喂狼才对。唐聿明,你是自己跳下去,还是要老夫把你扔下去?”
唐聿明威风尽失,颤抖着说道:“将军,将军,唐聿明该死,该死!还请将军念在小的跟随将军多年的份上,饶我这条小命!”
那人怒叱一声道:“鼠贼你住口!老夫昔日帐下先锋唐聿明,早已战死沙场;为替死者伸张正义,不容蠢奴偷生苟活。”
“将军!……”唐聿明刚刚喊出两个字来,那人已经大步走近。唐聿明猛退了一步,突然探手,取出一个细长筒儿,对准那人前胸说道:“萧将军,你莫逼我太甚,这是一筒‘天狗钉’,见血封喉,属下无意伤你,只求容我逃生……”
那人霍地哈哈大笑道:“唐聿明,可惜你在我帐下多年,却仍然不知老夫的性格,漫说是一筒带毒的天狗钉,昔日奉令金狗营中下书,那是什么场面?刀山临头,斧钺加身,老夫何曾皱过眉头。唐聿明,你跳是不跳!”说着仍然步步逼进;唐聿明无奈边退边道:“萧将军,你再往前走,我可要下手了!”
“匹夫自管下手,老夫何惧!”
唐聿明偶一回顾,再退已是地穴狼牢;咬咬牙猛抬右手,谁知奇变陡生。他手指已经按动了弹簧,右臂却突然失灵,整筒天狗钉竟全打在了自己的右腿及脚面骨上。一声惨号,身形后仰,跌落狼牢之中。牢中立即传来连连哀鸣,夹杂着群狼咆哮之声。那人似乎不忍再听,叹息一声,推转石桌,地缝自合。
这时适才救下酒僧的那人,走近威逼唐聿明跌入狼牢的这人面前,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爸。”
这人含笑说道:“你仍然暗中照应你大哥,当心华家姊妹,我要和胡将军谈谈。事了不必前来寻找,去吧!”那人应诺一声,和胡旋风打个招呼,飞身而去。
胡旋风早已看出这是何人,此时急步进前,要行大礼;这人一把拉住了胡旋风,含笑说道:“这是什么时候,胡将军莫令老朽不安。”
胡旋风音调悲涩地说道:“将军,原谅我这些年来的作为……”
“唉!老朽怎敢怪你,只看今朝的行径,你已足可告慰九天之上大元帅的神灵;反是老朽深觉惭愧。”
“将军……”
“莫再这样称呼,喊一声萧大哥,萧震东足可心慰。”
“胡旋风天胆也不敢!”
“胡老弟,老朽尚有要事,故而只能捡紧要的话说。秦贼也许是命大,几次皆被兔脱,看来只好待诸异日,遇有良机再下手除去此贼了,胡老弟可曾知道,萧珂是老朽不肖的孩儿?”
“我知道,当年敬阜山庄之事,已经传遍武林。”
“此子顽劣,说来令我痛心,你必要小心他三分!”
“世兄性情中人,旋风已和他互盟义誓,自认有朝一日,世兄必能改悔过往,重新做人。”
“老朽但愿如此,胡老弟可是要和他一起居留?”
“此间事了,同回敬阜山庄。”
“这样老朽放心不少。八月十五山庄之约,老朽可能有事相烦,胡老弟可肯慨诺至时助我一臂之力?”
“愿遵谕命,敬候分派。”
“不敢,胡老弟盛情,老朽心感。距离敬阜山庄不远地方,有座刘家墓地,八月十四夜初更,老弟可能想个办法,将敬阜山庄老朽的一名仆人萧福,引到墓地和老朽会上一面?”
“此事甚易,胡旋风誓不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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