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面老九骇然道:“邪门……”
他不信也不敢信,七剑并洒而出——
但四周的武林高手却寒栗了,对方这一手“大力接引手”的功夫古老相传,识者不多,见者更少,而今,这种失传千百年的功夫,居然在对方身上出现,那份震骇非笔墨能形容了。
这种“大力接引手”是罡门顶尖的以力使力功夫,对方的力道愈大,他所接引的力道也大,直至对方精力枯竭而死方止,照这样看来,疤面老九纵有千斤神力,也伤不得对方分毫。
七公公变色道:“老九,下来——”
疤面老九道:“不行,我不信邪……”
剑影如波浪翻花,一层层的朝石仁中硬刺而落。
但,他是剑钊落空——
石仁中长叹道:“七公公要你下去,是给你生路。”
疤面老九吼叫道:“放屁,放你妈的屁——”
石仁中双眉一锁,冷酷的道:“你嘴上丧德,怨不得——”
袖腕轻摆,无形的真力,似海涛拍岸,汹涌无比的朝疤面老九的身上推来,真是无边无岸——
七公公变色道:“老九,退——”
他不愧是位武林的顶尖儿,许多的高手下,谁也没看出这招的绝著,而他,业已观出危机,这份精神和阅历,已令石仁中敬佩不已了。
疤面老九大声说道:“退什么?我不信——”
“砰”地一声,他的身子舱跟的退了七、八步,还是柳玉嫂赶紧扶住了他,否则,他恐怕要立刻趴倒地上——
柳玉嫂关心的道:“怎么样?”
疤面老九道:“我——”
嘴甫一张,一道血雨已喷洒出来,沾了柳玉嫂那身新穿的绿缎子大袄点点红影,使她退避不及——
霍地,七公公站了起来,道:“点他‘仓宫’、‘玉寒’两穴——”
指影翻处,柳玉嫂已闻声点下,甚是乾净俐落。
石仁中拱手道:“七公公,在下失礼了。”
七公公冷冶道:“阁下好技艺——”
石仁中淡淡道:“只怕难入行家的法眼——”
七公公道:“年轻人,手段狠毒——”
石仁中摇头道:“他嘴上丧德——”
七公公一回头道:“柳玉嫂,把他毁了吧——”
柳玉嫂不禁一呆,说道:“毁……毁了老九?”
此刻茅屋中突然显得紧张了,七公公的睑上一片沉凝,双目如刃般的盯著柳玉嫂,不再有何指示——
柳玉嫂抿著嘴唇,道:“七公公,毁了老九?”
七公公仅仅在喉中“嗯”了一声,没再说别的……
柳玉嫂苦涩的道:“这不太好——”
七公公冷笑道:“妇人之见,你懂什么?”
柳玉嫂道:“小女子柳某人虽看不出什么端倪,但疤老九对黑鹰派没有功劳可也有苦劳,我实在想不通,七公公何以不设法救他,反而……”
七公公轻轻叹了口气,道:“他活著不如死了好……”
柳玉嫂一呆道:“为什么?”
七公公道:“他已伤及全身脉穴,现在血液正在倒流,心田将因压迫而脉穴暴裂而死,那时,他会死得很惨……”
柳玉嫂说道:“难道就没有办法救他——”
七公公道:“当世中能解救他者,只怕尚无其人……”
“唉——”柳玉嫂长叹道:“这就是武人的下场……”
语辞虽极平淡,座中诸人听进耳中俱似针戳进心窝之中似的,奇痛不已。虽然,他们在往昔的英雄岁月中,曾叱咤风云,各霸一方,但最终之前俱落得同样命运,谁也逃不了那一死的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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