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田伯全身直颤道:“是燕燕叫你杀我——”
崔三眼道:“不错,我娘临死前告诉我,世上共有两个男人该杀,一个是红面侠,一个是吴士海……”
阿田伯摇头道:“吴士海该杀,我倒未必一该杀——”
崔三眼淡淡地道:“吴士海也是这么说,他说杀红面侠可以,杀我吴士海却可未必。反正两人都可杀……”
阿田伯全身一震,道:“你见过吴士海了……”
崔三眼不屑的道:“那个老东西经不起我一剑——”
头微微一晃,长剑陡然自肩上飞了起来,剑尖挑着的那颗人头随着滚落在地上,血淋淋的……
崔三眼冷涩的瞄了地上人头一眼,随着大笑起来。笑声略歇,道:“你瞧瞧这老家伙是不是吴士海——”
阿田伯楞楞地说道:“这……这是吴士海——”
崔玉眼道:“你不认得了。”
阿田伯心弦直颤,穷其目力,在那颗血淋淋的人头上,尚依稀能追忆出吴士海那副奸邪之像。他颤声道:“是他,是他。”
崔三眼说道:“我说的话,岂会有假——”
阿田占道:“你仇也报了,也该满足了。”
崔三眼冷笑道:“还有你——”
阿日伯道:“你真不放过我——”
崔三眼道:“母亲遗命,在下不敢不从。”
阿田伯慨然的道:“好,你过来动手吧。”
崔三眼站在屋外,冷冷地道:“躲在屋里,是什么样的英雄?”
阿田伯道:“我出去。”
他额上冷汗直流,面色灰白,别误会,他并非是贪生怕死之辈,死在他来说并不可惧,令他疼痛者,乃是崔三眼那尖酸刻薄的语声。他身子一起,推门欲出。
石仁中一拉他!道:“阿田伯,你送死去?”
阿田伯道:“我本来就是送死。”
石仁中道:“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
阿田伯黯然的这:“欠人家的总要还给人家——”
石仁中道:“话是不错,债有先后,先到为先——”
阿田伯一怔道:“这是什么意思?”
石仁中道:“你我相认,贵在为友,要杀要剐,我也有一份,这位崔三眼朋友欲置你于死地,至少也先打声招呼——”
崔三眼闻言叫道:“好小子,你要架梁——”
石仁中冷冷地道:“不错,这件事我管了。”
崔三眼“嘿嘿”地道:“很好,我崔三眼在江湖上混也非一日之事,比你厉害难缠的人物,我也不知见过多少,阁下要架梁定有了不起的艺业,来,咱们先分个生死,再找那老东西算帐……”
他倒蛮像个人物,说着横剑而立,目似铜钤,斜卷浓眉,一看便知,此人还有几分功夫。
石仁中微微一笑道:“阿田伯,你先歇着——”
阿田伯突然全身抖颤,道:“不准伤他——”
石仁中一怔道:“为什么?”
阿田伯这种超乎常理的举动,的确是出人意外,石仁中百思不解,心中不禁沉重至极,他虽不知其中恩怨如何?却知道这是一件错纵复杂的案子。
阿田伯摇头道:“别问原因,我只求你……”
石仁中颔首道:“我尽量——”
他方欲抽出腰中长剑,阿田伯突然按住他的手,颤声说道:“求求你,别用这柄剑——”
石仁中讶异的道:“阿田伯,你今天怎么啦?”
阿田伯悲凉的道:“这柄剑太邪,不发则已,一发则伤,他……”
石仁中暗暗一叹道:“阿田伯,你难道不担心他伤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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