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仁中道:“父仇不共戴天,我恨不得……”
苏玄玄挥手道:“你去吧,这是人之常情。”
石仁中拱手而别,跃身急闪而去。
这边东方萍泪流满面道:“我妈的仇……”
苏玄玄苦笑道:“我愿受罪……”东方萍霍地拔出剑来,冲上前去举剑欲剌,但,当她看见苏玄玄那种佝搂老态、面黄枯瘦的可怜之状,不禁无法下手。
她恨声道:“我……”
挥剑将苏玄玄那满头发丝斩得满空飘闪,一掷剑,拔足朝山下奔去。
空中传来她那怨恨之声:“杀了你也无济于事,苏玄玄,你良心自责吧……”
苏玄玄道:“唉——”
眸中泪珠一涌,簌簌掉了下来。
天绝九老峰的山风呼啸,似乎与这个伤心女人的哭泣相和……
口口口
秋风凉,落叶黄。
“日头没上窗,全身丝丝凉,午日头上顶,汗珠湿衣裳,夜里寒风起,抱着棉被上炕”,这是秋的写照——
这是个秋风凉,落叶黄的季节。
落叶飘零,黄土路面上覆着一片片枯黄的叶子,好个萧瑟的秋,秋日寒索,凉风已起……
沿着黄土路面上,地上“嗖嗖”刮起一阵旋转小风,吹得黄叶旋转。自旋转的黄沙枯叶中,一个身着蓝色长袍,双目深陷,眉宇斜卷的老人,忽然在黄士路面的当中停下了身子,动亦不动,但谁也看得出来,他的手正缓慢的移向他斜插在腰际的大铁烟袋。
铁烟袋,这根烟杆好面熟。
他是烟瘾发了?还是……
看样子都不是,而是……
在这蓝袍老者的十丈之外,迅快的出现了一个风尘仆仆的青年,他亦步亦趋的跟在这老者身后,不疾不徐,始终保持着相当的距离。
蓝袍老者停住了身子,青年人也没再动。
双方似乎都在沉思着什么?俱没立刻采取任何行动。
这时一动不如一静,老者沉着的停在路当中,青年人也稳当的站在当地,脸上始终含着原有的笑意。
老者站了很久,试探性的朝前踏出一大步,青年人似乎不甘落后,也不多占上半点,不多不少刚好也是一大步。
老者沉冷的开口道:“朋友,这十里的黄土路,你一步也没少跟呀。”
青年人“哦”了一声道:“我倒没计算,已经十里路啦?”
老者哼声道:“你一路跟着老夫干什么?”
青年人道:“我只是想请你领略一下被追踪的滋味。”
道:“你是什么人?”
青年人道:“以鬼捕之名问我的名字,真是大笑话了,江湖鬼捕,快意堂的狗腿子,不论黑、白两道有谁不识,而对于我,阁下不会真个不认识吧!”
老者震颤了一下道:“你认识我?”
青年人道:“何止认识,简直是太熟了?”
老者冷冷一哼,道:“我古董与你素昧平生……”
青年人冷冷地道:“在你来说,也许是素昧平生,在我,却永远记住被追赶得有若丧家之犬的那段日子,我看见你就躲,听见你就怕……”
这话传进那老者耳中,他身子不自觉的震颤了一下,脑海中迅快思索着每段往事,但他始终想不起目前跟在身后的人到底是谁?
他沉思道:“这么说,咱们还是老朋友了?”
青年人“嗯”了一声,说道:“可以这么说。”
老者一个急切的转身,道:“既是老朋友,咱们何不面朝面……”
当他目光朝这青年人睑上迅快一瞥之时,脑海中刹那间浮现出一个人来,这几年来这年青人在江湖上混得很不错,虽然尚不足名震四海,可也人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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