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础虹怒然无言的瞪着这小鬼。
其实,他就是因为在稍早的较试中屈居下风,才会想打小桂的主意,想藉此威胁小千扳回劣势。不过,他现在知道,这个如意算盘打不响啰!
小千和姓宗的动手,三招两式变已明白,对方道术功力和他相去甚远。他若有心取宗础虹的性命,虽不见得是反掌折枝,却也离瓮中捉鳖不远矣。
只是因为茅山一派和安徽凤阳门并无深仇大恨,如今对立,多半是受到新、旧联盟之争的影响,小千没有兴趣为此多结一段梁子,所以一直未下重手罢了。
小千明白这情势,姓宗的再笨,也多少掌握得到这一点。
无奈之余,宗础虹岂有心情恋战?
一时之间,这位“天魔咒师”不均有些作辣的僵在当场。
这时,围绕在宗础虹四周的火舌,竟随着他心境的起伏,忽强忽弱的涨落不停。
小千有感而发道:“宗道兄,严格来说,你的‘烈火红莲’咒法已经登堂,可是以眼前景况看来,却是未臻大成。据我所知,此咒术乃是凤阳门的镇门绝技,贵门下所学者有限,足见你在凤阳门中功力非凡,地位应该也不低。你我今日较法,目的在于彼此应证,有必要非得分出个你死我活吗?”
宗础虹脸色阴晴不定,沉默良久,方道:“既然是应证,就请宋道兄略显实力,好要贫道口服心服。”
小千心里暗骂:“奶奶个熊!你这家伙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也罢。”小千语声朗润道:“道兄注意,请紧护元神!”
随即,他脚踏天罡、凌空飞旋,手笔书划,口中请咒道:“一切万物,精气为用,两仪三景,气行其中;上请有敕,速将威灵,一阳生形,幽壑开明。道妙一气分阴阳,灿然三光归吾掌,风雷电雪听号令,炎消火灭朱雀藏。急急如祖师律令!”
一声令下,他和宗础虹所在三丈九尺范围内,顿时云黑风号,冰雹如星殒石墬,哗啦暴落,打得人肌肤生疼、满头长包。不过片刻光景,宗础虹身旁四周的火焰无力吞吐一阵,旋即烟消炎灭,他立身之地大地冻结成冰,晶亮光滑如镜!
宗础虹蓦然一声厉啸,身形顿失,空中犹自传来:“茅山道法果然高明,在下承让了……!”
声音渐去渐远……。
小桂有些纳闷道:“怎么?他不玩了?”
小千双手倏挥,四周立即恢复正常,空气依旧冰冷刺骨、风雪仍然咆啸呼号。
他顶着风走向小桂,啧声嘲弄道:“他还能怎么玩?刚才,如果不是我手下留情,我保证他当场被我变成冰冻奇侠,冰封起来。那时,他非得元神俱灭不可!功力差别悬殊,你叫他从何玩起?”
“原来如此。”
“奶奶的!”这个茅山小道搓着自己的臂膀,冻德语声打颤道:“这是啥咪天气,怎地这么个冷法。这种日子叫人怎么过嘛?快、快、快,咱们赶快赶回去抱暖炉、烤火盆,那样才是正确的人生!”
“同意。”
就算小桂功力高强,又曾在黄山高峰上“享受”过这种风雪与共的生活,不过,对于眼前天候,他仍然有些觉得吃不消。
两人并肩朝来时之路往回奔,藉着催劲发功的腾掠,身子总算感到稍微暖和了些。
顶着漫天风雪,小桂异想天开问道:“喂,小老千。你的法术不是不错嘛,为何不干脆画张抗风御寒的符箓来用用,咱们不就不会这么辛苦了吗?”
“你想得美!”小千嗤道:“那种符箓不是没有。可是,就只为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哪值得本天师出手!”
小桂口中呵着白雾,哆嗦道:“既然有,却不用。你这不是和自己过不去?”
小千耐心道:“兄弟,我透露一点宇宙密法让你明白。你以为我们当道士的,修炼一点本事,就可以在这个世界上为所欲为?天气不好、要它放晴,久旱不雨、叫它放水,凡是不合吾意的事,就随随便便改变整个宇宙的自然运行?果真这样方便,哪还会有什么‘顺天者昌、逆天者亡’的警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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