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大蛋!”
亨瑞双手往腰上一插,学着李标惊急怒目的模样,呲牙咧嘴的回吼一声。
吼过之后,亨瑞莫名地咯咯失笑,表情是一副自得其乐的天真模样。
桑君无看到他如此单纯率直的笑容,亦不禁莞尔。
“罢了。”他摆摆手,对李标笑道:“你的胆没人家的蛋大,我看你对他是没辄的。”
亨瑞依旧憨然地望着其他人咧嘴而笑,李标见状只有无奈地耸肩苦笑。对于狂人帮,他实在也是无话可说了。
小刀等人知道危机已除,全在暗里偷嘘了口气,他们不得不承认,傻人的确有傻福。而有时,人的单纯和无知。反倒是一种天赐的礼物。
小刀朝桑君如无拱手谢道:“小红毛无知,对大当家的多有得罪,在下代他说过当家的太人大量,不予追究。”
桑君如手抚鞍头,祥和一笑:“少君言重了。老实说,桑某倒是颇为羡慕贵帮能仅拥有如此率直,单纯的可爱帮兵。”
他有感而发地慨然地接道:“除了狂人帮诸位,有谁能在染血江湖的同时,依族保持着心中那份赤子之情呢?狂人帮确实是江姐中购界征,绝无仅有的组合。”
小刀正待客谦几句,前方山坳后,忽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口哨。
“是少爷。”哈赤想不用想地反应道:“他在叫我们快点过去。”
丁仔扮个鬼脸道:“这表示,这混混铁定找着乐子了。咱们上吧。”
众人齐齐一夹马腹,加速赶上前去。
他们转过山场,前面便是一片杂草地,小混和小妮子人在马上,就伫足于草堆前不远处。而那妮子似是看到什么不太美妙的风光,正紧好着眉头,将脸撒向一旁。
桑君如心中掠过一抹不祥的阴影,奔到近前,如杂草地里望去,只见草丛中横七竖八例了六名厨别弯刃匕首的黑色劲装汉子,死状凄惨。
那正是他手下的弟兄的尸体,就连这些人的坐骑,竟也遭人全数击毙,由此可见,下手之人确实如得上心狠手辣。
李标乍见自家弟兄死状惨然,不由得悲怆低叫:“好狠呀。”
桑君如双目微阖,语声冷涩得不带丝毫情感道:“叫他们去吧,当我们报复时,会以百十倍的残酷和血腥为弟兄们索回代价的。”
他一拨马头,率先朝草地斜下方于洞驰去。
小混他们无言地紧随其后,一行人沿洞登山,继续朝前趟进。
不久——
他们又发现两处遭人拔除的暗桩,桩上留守的人员被人倒吊于树上,更有些人身首异处。惨遭分尸。
一路上,李标越见咬牙切齿。
而桑君如变得更加深沉,脸上也越发毫无表情,此时的他,就像一等泥塑木雕般的偶像,丝毫没有流露出任何情感,显然他已经将所有的哀痛和悲愤,完全凝敛为一股稍触即发的暴烈力量。
小妮子贴近小混身旁,悄然耳语道:“小混,现在我了解你不招兵买马是对的。想想看,眼前如果是咱们整日相处的弟兄遭人毒手,我早就哭死了,哪还能像桑老大恁般镇定节化悲愤为力量,准备为自己手下报仇呐。”
小混安抚地轻拍这妮子的小手,深沉道:“你老公我很少有错的时候,妮子,江湖染血的日子原本就不是容易过的,虽说家大业大的责任也大,但你以为咱们能这般游戏江湖。我心头就没有负担吗?其实我只是尽量在苦中做乐罢了。”
“你呀!”小妮子轻嗤道:“话说着说着,就往自己脸贴金,你就难过了,是不是?”
她撒娇地斜睇了小混一眼,不以为然地踱开步去。
小混无奈地耸耸肩,暗自苦笑地忖道:“我说真话时,你当我在臭屁,在瞎掰时,你偏又一本正经,难怪童安格要大声急呼‘其实你不怪我的心’,唉……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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