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杂在这阵喊杀叫打的喧腾之中,一阵阵隐约可闻的噼啪响鞭声随之传入小混他们的耳里。
明显地,适才听话退出林外的小妮子自然是不甘寂寞地再一次投入战局。
小混故示无奈地耸肩长叹道:“唉.实在不是我不想休息。而是我家那只还没过门的母老虎总有办法替自己找些麻烦,好让我有机会表演英雄救美。你们说,我怎么有时间坐下来歇息喘口大气呢?”
“所以说,有老婆的男人真命苦,像我不就轻松多了。”丁仔促狭道。
“然……也!”
小混甩着衣袖,学那戏台上的苦旦份出一副我见犹怜的哀怨神情。
小刀笑斥道:“有完没完,你再演吧,如果去晚了,英雄被别人抢去当了,我看你到哪里找美人来救。”
小刀好气又好笑地赏了小混一起响头,打散小混的戏瘾。
“谁敢!”小混恶声恶气地哼道:“我曾能混的美人,岂是普通人随便就能救的。”
他一面哼着,一面故做凶恶状地卷起衣袖,走向林外,看他的架式,还真准备我便想中那个不开眼的英雄算帐。
“阿达!”
小刀和丁仔翻着白眼,相对一望,嘀咕着随后而行。
走出阴翳的树林,天色越见清亮。
只是,此时林外的前山也已成为一片血海屠场。
搜闪奔掠的人影不时飞腾扑击,刀光与刃芒凄寒如冰,暴叱和怒吼起落飞扬,时有惨烈的爆号出自于生命濒绝之人的口中,时有狂悍野性的怪笑发于赢得短促胜利者的丹田。
人们血眼相向,狠杀狂斩,慈悲和宽容早已为腥赤的鲜血所淹没,更遭死尸与残骸所深埋。
人们的意念里,只有一个字:杀!
血在溅!
肉在飞!
晨四的激光中,如此修罗后场般的场面越形凄厉和悲凉。
小混他们踱出了疏林,正忘情于排死恶斗中的两方人马,一时之间竟无人注意到小混他们的存在。
小刀望着已被血清染得褐赤的灰石板道,以及四野遍布的残尸遗骇,不禁做皱起浓眉,喟叹道:“生命果真如此轻贱,不值得珍惜?”
丁仔更是满脸匪夷所思地喃喃啧舌道:“乖乖,看着他们杀得多么忘我投入呀,那种面目狰狞的德性,哪还像个人样?简直比野兽还要野蛮。”
他接着又摇摇头。若有所思地嘀咕道:“就算是杀人,也可以成为一种艺术嘛,以后我可得多加注意,要杀就得杀得干净利落,把杀人搞得那么的血糊淋漓,真是太残酷、太有失优雅了。”
小刀听见了他的嘀咕,哭笑不得道:“杀人也有不残酷的?我看你心理大概有点变态了。”
丁仔正要准备反驳小刀的指控,半天不吭声的小混忽然哼地打岔。
丁仔双手插腰,拉长脸道:“我都还没开口,你就哼什么哼,你有什么不爽,也该等我表达完意见之后再表示嘛!”
“什么?”小混茫然地瞪他一眼,皱眉道:“你在喳呼什么?”
显然,刚才小混的心思可不在丁仔他们的对话上。
小刀好笑问道:“你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你又哼个什么劲儿?”
“他奶奶的熊。”小混瞄望向拼战的双方。哼声骂道:“本大帮主在此站得都快变成石头了,这些家伙居然没有一个人能够即时醒悟,没有发现大帮主的大驾光临,他们未免也太中无人啦!”
丁仔扮个鬼脸,咯咯笑道:“说的也是.大帮猪,你可是咱们历代以来最最伟大的帮猪,怎能受此冷落而不发疯,你说,你打算如何整治这些不开眼的家伙?”
小刀失笑道:“丁小辛,你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那可不。”丁仔嘿嘿贼笑道:“天下越乱,咱们才越有机会趁此摸鱼摸虾,这可是咱们大帮猪的教诲,我岂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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