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摸着自家脑袋,抗声道:“谁说我不尖头?我的脑袋被那妮子敲肿了一个包,尖得跟笋尖一样,这样还不尖头,要怎样才叫尖头?”
小红毛一征之后,等地哈哈大笑:“错了,错了,我的尖头不是被打出来的尖头,差太多,笑死人啦!”
“那么……”小混瞪起眼,没好气道:“你的尖的头又是哪一头呀?连大帮猪你都敢如此放律的嘲笑,小红毛,我看你是准备要尖我这种头了。”
“不要。”小红毛忙不活用手抚着嘴,噎回笑声,模糊地道:“我不要尖你那种头,好糗的。”
孙治文和丁仔将小红毛拉到一边,颇感兴趣道:“别理大帮猪,他现在身体虚弱。省时欺负不到你。你快解释给我们听,你老家的间头、不间头,倒底是尖什么样的头?”
“就是……那个……”
小红毛对晤半天,说不出个历以强来,急得他还耳抓腮,就是想不出该如何解历自己这个尖头。
兴世子灵光一问,弹指笑道:“啊哈,我知道了,亨瑞兄的尖头,应该是指称风度翩翩的男人而已,对不?”
“风度翩翩。”
这下换成小红毛不懂了。
小刀试着为双方沟通道:“小王爷的意思是说,男孩子有礼貌、有风度,行为举止都很文雅、潇洒.这样就叫尖头,是不是?”
“有对,有对,”小红毛拍手叫好道:“就是这样。”
他忽又侧头一想,更正道:“不只男孩子,还有男人,有礼貌,有潇洒,有客客气气,就叫尖头(绅仕)。”
众人这才恍战大悟,终于弄清楚小红毛的老家尖的是哪门子头。
丁仔好奇问道:“小王爷,你是怎么猜到小红毛的尖头的?难道你也学过小红毛他们的番仔话?”
兴世子笑道:“曾经有一回外国来了个传教士,参见皇上时,我正好有幸随们在侧,听他说过这个词儿。”
“原来如此。”丁仔疑态方歇,突然想道:“噫?这混混怎么半天没吭声?他不是最主欢这种文化交流的场面吗?”
小刀轻笑道:“这混混在听完关于尖头的含义之后,就入定去了。”
“他这么急干么……”丁仔话未落,已和孙治文相对傻眼,齐声惨叫:“完了。”
孙治文以拳击额,呻吟道:“这混混准定是听见我们说别理他的事,所以他才赶着恢复体力,打算一振猪威。”
石天鹏怀疑道:“小混帮主会这么小心眼吗?只说别理他,就会有事?”
“会。”狂人帮众将兵同声肯定道:“轻蔑猪威,罪不可挡,这笔帐可难算。”
三天后的深夜。
小混自悠长的入定中清醒。
室内一灯如豆,室外万籁俱寂。
小混稍稍转动倍感僵硬的头颈,正如自己所料,未有太大的不适时,这才缓缓侧首朝外扭望。
榻旁的大圈椅中,哈赤双耳环胸,被打着呼呼噜睡得正香。
小混没有叫醒哈赤,只是径自推被而起。
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双腿移到床侧,然后等到房间不再天旋地转时,这才长吸口气起身下床。
站定之后,小混觉得浑身每一决肌肉都算痛,每一根骨头都散了,不过在他体内运转的那般真力,却是恁般澎湃充沛。
小混忍不住无声一笑。
他很满意自己终于又熬过了一劫。他再次证明自己强韧的生命力,不是那么容易断送的。
极为缓慢地,小混终于凭着自己的力量走到屋内唯一的一张小方桌前,缓缓在桌旁的板凳上落座。
桌面上,除了那盏轻轻跳动着的微弱灯火,还有一只空药碗和一个保温的草笼。
小混揭开草笼,一股药香飘入他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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