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得孙兰亭马上获胜离去,好乘三个老道力尽筋疲时强逼或一齐诛戮。
他斜看了大头鬼王霸一眼,低声说道;“你的福份还真不小,姓孙的那小子走后,他们如不投降,你可就是他们的掌门人了。”
大头鬼王霸谄笑道:“这全在老前辈的维持。”
二人正在这里打如意算盘,蓦闻远处有人一声大喝:“大胆顽徒,竟敢侵犯尊长!”
随声场中已多出一个须眉灰白老人,正是那神龙尊者谷桑田。
孙兰亭闻声大喜,身形一闪,已跃出圈外,喊了声:“师父!”
直跑到谷桑田面前,抓住他的衣服,在他脸上一阵凝视,紧接着翻身跪倒,向他叩了三个头,立起后,说道:“师父,这半年来你老人家可好?”
谷桑田本想将他痛斥一顿,现见他这种孺慕之态,不忍出口,只冷冷地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孙兰亭答道:“一点小误会,师父来了就可解决了。”
谷桑田向天机真人他们望去,见三人正用长剑拄地,站在那里调息运气,他缓缓走至一人身前,抱拳说道:“顽徒无知,谷某必予处罚,请掌门人看在谷某面上,宽恕他一次。”
天机真人面孔一红,说道:“这不能怪令徒,贫道年老昏溃,误把他当作黑衣教徒,他虽破去本派所设暗桩,并带着兵刃强闯解剑岩,但因本派弟子诬他在先,咱们就彼此对消,互不赔罪,不知施主今晚到此,有何贵干?”
谷桑田知道不能据实说出来,只得婉转答道:“在下因黑衣教向七绝挑战,又不知他们藏身何处,传闻今晚该教必到贵派寻衅,特地赶来看看这些教徒究竟是何等人物。”
天机真人冷冷说道:“方才令徒说你是特来支援本派,武当虽然无能手,宁愿全派瓦解,也不愿仰赖他人,施主这份重情,本派可不敢承领。”
谷桑田瞪了孙兰亭一眼,说道:“休听顽徒胡说乱言,在下今晚只能称做同仇敌忾,岂敢谈以支援两字。”
原来他预先计划今是不以万不得已时,绝不露面,因此到来甚迟,那知恰遇孙兰亭在此动手,逼得他不得不出面喝止。
天机真人听他如此说法,不便再作绝情之言,转口说道:“本当请施主观内待茶,因时间已到,黑衣教人即至,不如在此小憩,以待强敌好了。”
谷桑田道:“贵派如需布置,掌门人请便,不必客气。”
天机真人看了孙兰亭一眼,叹道:“如遇真正强敌,再布置也是无用,不如干脆不布置,听天由命好些。”
本来他以“三剑合璧”信心极大,自与孙兰亭动手后,信心已失,心中不禁忐忑不安起来。
谷桑田看到刘幽香那一伙人,向在机真人问道:“那伙人在下认出俱是不老神君的部下,不知如何在此?”
天机真人答道:“他们俱是令徒同伴。”
谷桑田将脸一沉,向孙兰亭问道:“你如何与他们混在一处?”
孙兰亭答道:“他们是徒儿救命恩人,所以行在一起。”
谷桑田当着天机真人等人面前不便深问,仅轻哼一声,说道:“受人重恩,当然要报,但别忘了男女有授受不清及瓜田李下之嫌。”
孙兰亭不敢再言,垂手应是。
天机真人冷眼细看,见孙兰亭神光内蕴,面现莹光,功力似乎高出他师父甚多,不由说道:“以贫道老眼看来,令徒已成武林奇人,方才如不是他手下留情,贫道等早就丢丑,这可真是青出于蓝,英雄出少年了。”
谷桑田答道:“顽徒奇遇甚多,只是为人懵懂,经验不够,年轻人不宜过奖,否则,将更不知天高地厚。”
孙兰亭见师父并无怒意,大胆向天机真人问道:“前辈已将晚辈恕过,与晚辈同来之人亦请一并宽恕,不知能否予以俯允?”
天机真人哈哈一笑,道:“就凭你方才能挡得住‘三剑合璧’,虽未见出胜负,实际上我们早就落败,因你师父来了,他也不会允许我们用隆重的礼节送你下山,你这点请求,我们还能不答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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