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亦喜亦忧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只怕明天早朝还会有一场风雨。你我当有所备才好。”
独孤氏笑道:“管它什么风啊雨的!陛下既然如此行事,说明陛下已是主意铁定、志在必成了。我这里酒菜可是已经备好了。你们兄弟二人今天先别管什么风啊雨的,且开怀痛饮它一回再说。”
“嫂夫人言之有理,陛下天纵英明,他要做的事没人能拦挡得了。上酒上酒!‘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无多。’今天咱哥俩一醉方休!”来和喜气洋洋地说。
第二天早朝,陛下未等大臣开始上奏表,便令内史来和将所拟圣旨转呈尉迟运,着尉迟运上殿宣读册定太子的诏书。
尉迟运宣读完圣诏,颇感意外的众大臣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在窦毅和长孙览的率先带动下,众大臣急忙跪地三呼万岁。然后悄悄朝高高的御座上瞅去,想透过那晃动的冕旒看看陛下是什么脸色,却见陛下一挥袍袖说了声“上开府宇文孝伯留下,朕有事交待。其余爱卿有事可交内史大夫乐运转呈。”
说完,丢下满朝文武兀自去了。
齐王与王轨二人面面相觑,尔后默默望着宇文孝伯不作一声。
宇文孝伯也未作一语地离开了朝堂,紧随陛下来到后面的御书房。
孝伯进门之后,武帝也不拐弯抹角:“朕与公同日而生,太祖令你我兄弟自小起居一处,情甚骨肉。朕向来敬重公之为人。今日只有你我君臣二人在此,公直言无妨:公以为朕立鲁王为储可有不妥?”
见陛下以肺腑相向,宇文孝伯沉思了好一会儿才道:“请陛下恕臣直言,臣以为鲁王春秋年少,声德未闻,志业未成,故不宜过早立储。再则,陛下如今既已迎回皇后,不出一两年定有嫡子。陛下何不考虑到暂缓立储之事?”
武帝闻言不觉心生反感:新娶的皇后即使将来有嫡子,将来自己一旦宾天,太子年幼,突厥一旦生异时,岂不易如反掌?然而,武帝不动声色地叹道:“公卿,有个年近四十岁还未立嗣的国主么?眼下,鲁王既为长子、又年长几岁,朕毕竟还有机会督促亲教。一旦不意之时,亦免重蹈旧日奸相擅国弑君的覆辙啊。”
孝伯只得点头道:“陛下所言有理。”
神情忧虑的武帝继续说:“朕今天召卿来,是要拜请公卿为东宫宫正。从今担当起辅佐教诲储君的重任,使其早就大志、早禀圣质。切莫懈怠宽纵,贻误千秋大计啊。”
“陛下,臣当勉力而为,定不负圣望。”孝伯虽满心的忧虑,大势已去,也只得勉强应允。
两样大事做定后,武帝便令内史大夫拟旨下诏:督催各州府县郡下去,即日起,广纳兵将、积蓄粮草,训练军伍、演武选将、造船驯马并打制兵器盔甲等,南朝陈国有位王公谋逆另立,大周正好借替南陈国主讨逆为由,集大军南下讨伐!
从这天起,小公主和少年的翰成发觉,他们两小无猜的亲情中突然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却酸酸甜甜、扰人情思的东西……
在贺公主的记忆中,儿时跟随奶娘回乡下的那些日子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小公主开始在宫里学馆读书后,奶娘秀月因多年服侍小公主有功,被晋为兼掌公主所居
碧华阁的尚服女官。因下面另有司衣的宫人,所以除了盛大喜庆节日到来之前,加上每年四季各一次库房实物帐册的验核,平素倒也清闲。
那年春上,小公主得知奶娘要回乡下探亲,也缠着娘娘要跟奶娘出宫看看。闹了几天,奶娘见哄劝不住,私下与娘娘商量:“娘娘若是放心奴婢,不如就放小公主跟奴婢出宫到乡下略住两天。一是让她见识见识外面的天地世面,二也吹些山风、吃些乡下的粗食,兴许对小公主的身子骨还有利呢。”
娘娘起初不大放心,转而想,这些年小公主得了几次怪病,有一次背上无名肿毒,御医治了几天都没治住,秀月硬是用土方子给治好了。因她平素办事一向可靠,娘娘想,此时让公主跟她出门去见识一下民间风俗人情也不错。只是公主年小,出宫之事不敢做主,于是便和陛下来商议。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芦雅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