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包震天伸手拉住君不畏,道:“我的好兄弟,真想和你在一起,老夫甚至想以生命在北王那里保你一个官当当。”
君不畏哈哈一笑,道:“我不是当官料子,好意我领了,包老,你……唉!你……”
他看看石家父子,发觉这父子两人笑得真自在,如果不是太平天国的内部斗争,他真想马上拆穿石家父子两人的阴谋诡计。
君不畏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他向包震天挥挥手,于是,包震天大步往外走了。
石小开送他到门外,他在快出门的时候还回头对君不畏点点头。
点头的意思当然是对君不畏的合作加以肯定。
君不畏的内心中好一阵子不舒服,因为他实在不是那种与人同流合污的人,如果换一种情况,他早就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包震天了。
一个人的心中有了不愉快,就很容易显露出来。
君不畏的表现就是鼻孔中冷冷哼了一声,仅只这么一声,石不全便明白了。
石不全端起酒杯,对君不畏晃晃,道:“老弟,咱们再干一杯,我知道你心理有疙瘩。”
君不畏道:“不错,我做了一件我从不愿做的事,这件事我仍然不知道应不应该做。”
石不全一声哈哈,道:“你做得对极了。”
君不畏道:“那只是你们以为对。”
石不全道:“我已听小开说过了,是你答应过的,小兄弟,大丈夫既然答应就不必再后悔,既然做了更不必再去计较,要知道江湖之上的是是非非是很难判得清楚的,你以为对吗?”
君不畏道:“再是是非非难分,良心的审判是无人可以逃得过的。”
石不全呵呵抚髯笑了。他笑对一边的任一夺道:“良心!良心的审判!哈……哈……你我江湖数十春,如果单凭良心,只怕咱们老哥俩早就被江湖巨浪淹没了。”
任山夺道:“江湖上凭藉的乃是实力,老夫只相信实力,良心能值几何!”
君不畏猛把酒灌下喉,他刚放下酒杯,石小开已哈哈笑着走进来了。
石小开贴近君不畏坐下来,道:“君兄,你果然信守你的承诺,没有把实情告诉包震天。”
人刚走,他便直呼包震天了。
君不畏道:“我该做的为你做了,石兄,你该拿出所欠我的了吧?”
石小开笑了,道:“当然,当然。”他拍拍君不畏,又道:“你打算何时要那欠你的八百两银子?”
君不畏道:“最好现在。”
石小开摇摇头,他看看任一夺,又笑笑道:“君兄,你急甚么?”
君不畏道:“怎么,你还有指教?”
石小开道:“君兄,我以为当你与任老爷子较量过以后,我如数奉上,万……咳……”
君不畏冷冷道:“万一我被任老一刀杀死,你就不必多此一举了,是吗?”
石小开笑道:“这是你说的。”
君不畏道:“我说的是你心中想的。”
石小开呵呵笑了。
石不全也在笑,但多一半是冷笑。
只有任一夺不笑,他双目注视着酒杯,就好像在思索着如何能像那杯酒一样一口把君不畏吞掉。
君不畏站起来了。
他冲着三人抱拳,道:“酒足菜饱,在下告辞。”
石小开一把拉住君不畏,道:“怎么可以走啊?”
君不畏道:“难道你还管住?”
石小开道:“而且住得令你舒服至极。”
君不畏道:“莫非你怕我会撒鸭子一去不回头?”
石小开笑笑,道:“这又是你说的。”
君不畏道:“难道不是你心里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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