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发是被君不畏打坏一只眼的,他恨透了君不畏,如今四人分成两拨就把前后门堵住了。
除了他们四人,石小开还召来二十多个年轻力壮、有武功底子的大汉暗中侍候。
石小开说过,小风城是他父子二人的天下,如果君不畏还敢上门来,他要慢慢地把君不畏弄死在小风城。
君不畏还想他的八百两欠银,在石小开的心中,那是在做梦。
君不畏如今的模样真可怜,他好像三天没吃饭,又像是个痨病鬼。
他不时干咳一声,直摇着头。
他还自言自语:“我怎么全身没力气,力气到哪儿去了?”
石小开心中明白,暗道:“小子啊,你的力气都被女人吸干了。”
他差一点笑出声来。
他的口吻却是关心的:“君兄,要不要我命人给你送上一碗老山人参汤?”
君不畏当然想再喝上一碗人参汤,那会增强他的力道,只不过他又怕石小开动手脚。
他摇摇头,道:“不用了,我看我今天要倒霉了。”
石小开道:“君兄,你的武功高强,我以为你一定可以打败任一夺。”
君不畏一把拉住石小开,他带点哆嗦地道:“石兄,你说说,任一夺跟那个‘刀圣’洪巴两人,谁的刀法高?”
石小开笑笑,道:“他们各有专长,我庸俗,实在看不出来。”
君不畏叹口气,道:“想不到我这浪子与世无争,却不幸被卷进你们的漩涡了,唉!”
石小开道:“你叹的甚么气?”
君不畏道:“石兄,念在我对你诚实不欺份上,我这里有个要求。”
石小开道:“你说。”
君不畏道:“我是个标准的浪子,无亲又无故,如果真的不幸我挨了刀,死在你们这里,你大方地弄上一口棺木把我装起来,然后在棺木中塞上几块大石头,抬到海中沉下去,我就感激不尽了。”
他这里说着,一边的翡翠落下眼泪了。
君不畏心中一动。
石小开却又呵呵笑了。
“君兄,别这么泄气,你不是说过,人是活的,刀是死的,如果有本事的人与刀合一,战无不胜!你怎么忘了你那豪情风发的高论了?”
君不畏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
石小开道:“这话怎么说?”
君不畏道:“玩‘女’丧志呀,你看我这模样,与昨日已判若两人了。”
石小开又是一声哈哈,道:“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昨日还提醒你的,可是你却是见‘女’心喜,一夜之间三次销魂,太过份了。”他还把面皮一紧,又道:“做朋友仁至义尽,何况咱们曾翻过脸,你应有所警惕呀。”
君不畏巴掌猛一拍,道:“咎由自取,我不再说甚么了,不就是命一条吗?”他站起身来,又道:“走,咱们这就去比斗。”
石小开大笑,道:“对,这才像个人物,我自从初次见到你君兄,便被你这种豪气凌云的样子折服,走,我们回后街去。”
石家的大宅院就在小风城的后街。
君不畏挺起腰肢没站稳,他皱眉,道:“唷,怎么腰也酸了?”
石小开还想去扶他一把呢,因为他怕君不畏赖约,借病不去赴会。
君不畏用力扭扭腰,他叹了一口气。
他伸手摸摸翡翠,道:“我两人同床共枕两次了,万一我不幸,你会不会……”
翡翠又落泪了。
她拉拉君不畏,道:“你小心……”
君不畏笑了。
他不能说不感动,因为他明白翡翠这是动了真情。
石小开手拉君不畏,两人就好像多年老友似的,一边走一边嘻嘻哈哈地说着话,就这么地出了“石敢当赌馆”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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