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小玉刚到后院,苗刚追出来了。
“妹子,你看过了?”
苗小玉道:“哥,我看过了,我叫他们把货单送过来,合计咱们该拿多少押镖银子。”
苗刚道:“你看出石小开有甚么阴谋吗?”
苗小玉道:“他只在阴谋我,哼!”
苗刚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门儿都没有。”
苗小玉道:“哥,你合计,如果不顺心,咱们不保这一趟镖。”
苗刚道:“鹿港咱们去过几次,这条水路我最熟,出港把方向往东指,一天一夜就差不多了。”
苗小玉道:“哥,你看君先生会不会去呀?”她露出关心的样子,其实是她在紧张。
苗刚道:“妹子,那得要问一问君先生才知道。”
苗小玉道:“那你去问吧,问过以后告诉我。”
苗刚笑了,道:“如果君兄弟不去,你也不去?”
“如果君兄去,我们路上就安全多了。”苗小玉眼一瞧。
苗小玉当然是瞧前面,因为前面有人过来了。
文昌洪过来了。
文昌洪的后面跟着石壮,苗小玉一看便知道石壮来此为何事。
苗刚迎着石壮,不客气也得假装客气,因为这是送上门的生意。
“石兄,咱们前面客房坐。”
石壮只对苗小玉点头,道:“大小姐,我奉命把货单送过来了,你过目。”
苗小玉接过一叠货单交在她哥苗刚手上,道:“石总管,你同我哥去前面吃杯茶,我失陪。”
石壮哈哈笑着对苗刚道:“总镖头,我就在你面前放肆一句,你的这位大妹子就是这股子阳刚之气,使得我家少爷神魂不宁,茶饭减半,如果有一天她能变成我家少夫人,我们的少爷呀,我这里好有一比。”
苗刚淡淡地道:“你把你们少爷比做甚么?”
石壮道:“一匹野马被套上缰,你妹子叫他往东,只需摆动缰绳,他不会往西,哈……”他以为他的比喻妙,说完便笑。
苗刚不笑,他的嘴角在跳动。
他甚至不发一言,因为他是不会同意大妹子嫁给石小开那样的阴毒之人,既然心中不同意,说出口来得罪人,但如果一口拒绝,当然更得罪人,所以最好的方法便是不开口,叫石壮莫测高深。
石壮见苗刚不置可否,他笑得更得意了。
苗刚命人送上茶水,他老兄却去取来一只算盘,一张张地把一叠货单的报价打在算盘上。
苗刚一共算了两次才微微一笑,道:“哟,这一趟押货镖不少银子呀!”
石壮坦然地道:“不算甚么,小数目。”
苗刚道:“货的价码一共是七万五千两银子,石总管,我们老规矩,抽百分之一啊。”
石壮道:“那便是七百五十两了。”
苗刚道:“我的大船要开销,二十多位兄弟要给养,来回虽说只五天,但海上风险大,你回去叫石少爷合计,同意了,我们持货帖,否则……”
石壮道:“没有否则,这笔生意敲定了,明日大小姐辛劳一趟去验货。”
他说完起身要走,苗刚也不留人。苗刚伸手让,道:“我送总管。”
石壮大步往外走,他走到大厅前面了。
当他发觉君不畏在推牌九当庄家,便大摇大摆地走进大厅。
他只是心中想,口中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君先生,你推庄呀。”
君不畏道:“怎么,有兴趣吗?”
石壮道:“你君先生太高明,我认输。”
君不畏哈哈一笑,指着围赌的七八个汉子,道:“他们哪个不赢去我几两银,我还称得高招?大总管在骂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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