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口袋,君不畏哈哈一声干笑,道:“腰里缺银,不敢横行,我得压一压老毛病了。”
沈娟娟道:“我说过,在我这儿你尽管下场赌。”
君不畏道:“输了怎么办?”
“有我。”
“哈……”君不畏笑了。
便在这时候,姓林的领着一位戴金边眼镜的大夫匆忙地进来了,那大夫的药箱子由姓林的提着。
沈娟娟指指房中斜躺着的包震天,道:“快救这人!”
大夫走上前,仔细撕开包震天的衣衫,不由一瞪眼。
“真是要命的一刀!”说着,他再低头看,又道:“泡过水了。”
当然泡过水,包震天的衣裤还是湿的。
君不畏的衣裤也湿,沈娟娟已命人去买新衣了。
那大夫取出一应药物,很细心地为包震天疗治刀伤,又留下一些内服的药,总算把包震天又救活了。
沈娟娟派人专门侍侯包震天,只因为包震天是君不畏带来的人,为了君不畏,她得有所表现。
沈娟娟把君不畏招待在另外一间客厢中,有个女仆为君不畏送吃的用的,这光景就好像要把君不畏留下来似的,一切招待都是最好的。
果然,这天夜里,君不畏正与沈娟娟在后院亭内闲话,前面传来呼幺喝六声。君不畏闻得洗牌声,立刻搓搓双手,笑对沈娟娟道:“沈小姐,我到前面去瞧瞧了。”
沈娟娟皱眉头,她以为凭自己的美色,仍然留不住他,可知赌瘾多么厉害了。
她真的以为君不畏是个陷入泥淖的赌徒了。
沈娟娟站起身,大方地对君不畏道:“走,我陪你去前面看看。”
君不畏道:“去看我输银子?”
沈娟娟道:“你喜欢输银子?”
君不畏道:“不错。”
沈娟娟道:“输得少了心痛,输得多了要命。”
君不畏道:“我不一样。”
沈娟娟道:“你也是人。”
君不畏道:“我这个人与别人不一样,我喜欢看别人赢了钱的模样。”
沈娟娟道:“那是什么样,还不是高兴?”
君不畏道:“这你就不懂了,当有人赢了银子,便不由得会露出一副贪与馋的模样,那才是人的本性。你只要略加留意,那些赢了银子的人,还会把眼睛盯住别人手中的银子,恨不得伸手去抢过来,人啊,就是这副德性。”
沈娟娟道:“就为了欣赏人的本性?”
君不畏道:“人生各有乐趣,我就是喜欢这样。”
沈娟娟道:“那么,你便是有一座金山,也不够如此挥霍呀!”
君不畏一笑,道:“不是挥霍,是偏爱,沈小姐,如果你喜欢,会慢慢发觉个中滋味还真不错。”
沈娟娟道:“如果我只输不赢,只有痛苦。”她顿了一下,又笑笑道:“如你所言,我家这座赌馆,当把你列入最受欢迎的赌客了。”
君不畏哈哈笑了,他笑着拍拍口袋,道:“可惜呀,我的袋中银子不多,便是输完了,也对我不痛不痒。”
沈娟娟道:“如果你抱着快乐输的主意,便永远是个穷光蛋。”
君不畏呵呵笑道:“你又错了,我若要银子,太简单了,而我很少似现在这样穷。”
沈娟娟半吃惊地道:“你还常富有呀!”
君不畏道:“怎么,你不信?”
沈娟娟道:“你怎么弄银子到手?”
君不畏道:“你休大惊小怪,我的银子来路正,比如我赚官府赏银。”
他冲着沈娟娟一耸肩,又道:“这一回我本是去捉拿田九旺的,不料这老海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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