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妞儿拍手道:“好,这是你说的,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的话。”
苗小玉道:“去吧,你先去歇着了。”
黑妞儿跟苗小玉扮个俏皮脸,扭动粗腰回舱了……
君不畏伸出一手,苗小玉便也送上一手,两人互牵着手往船头走着,哎,掌舵的小刘掩着嘴巴笑了。
掩嘴是怕笑出声,出了声会惊散一对鸳鸯的。
君不畏拉着苗小玉,两人坐在船头上,海面上真静,除了船头破浪声,几乎别的声音一点也没有。
如今有了谈话声,苗小玉的声音很细。
“君兄,你把我送你的小小荷包带在身上吗?”
君不畏道:“我差一点儿把你送我的小荷包输掉。”
苗小玉道:“如果真的输了也就算了。”
君不畏道:“如果真输了,你一定会相信我是个赌徒中的赌徒。”
苗小玉道:“君兄,你真的不打算成个家?”
君不畏道:“至少现在还没有这个打算。”
苗小玉深深叹口气,道:“为甚么?”
君不畏当然明白苗小玉的心情……
太明显了,苗小玉的确是看中他了,但君不畏却不能,君不畏到底是甚么样的人,这一点只怕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当然,苗小玉更弄不清了。
两人沉默着,苗小玉渐渐地把身子倚靠在君不畏肩头,含情脉脉的。
但君不畏不为所动。
君不畏并非鲁男子,如果论野性,君不畏只对另一种女人才会来者不拒。
他对沈娟娟就来者不拒,当沈娟娟同船去上海,就知道沈娟娟是大世界的姑娘,也是开放的女子,似这样的女子,男女之间的关系看得似白开水一般平淡,当他与沈娟娟在床上开始接触之后,他就知道沈娟娟是个中老手了。
当然,还有那位在赌场房中侍候过他的翡翠姑娘,她们这样的姑娘,为甚么要拒绝?
君不畏好像也有分寸的,他对苗小玉就有分寸,只是轻轻地搂住苗小玉,当快船一闪一晃的时候,两人的身体便也会一紧一松地互蹭着。
“君先生。”
“嗯。”
“你在想甚么?”
“我在想怎么才能找到田九旺。”
“那个大海盗?”
“不错。”
“大海盗田九旺是个又阴又狠的人物,官家也拿他没办法向。”
“所以我来了。”
“就为了那千两赏银?”
“我找他很久了。”
苗小玉道:“难道你与他有仇?”
君不畏道:“他不配。”
苗小玉道:“那又为了甚么?”
君不畏道:“一时间也说不清,只不过你以后自然会知道。”
苗小玉又把头抵在君不畏胸前,少女的那股子清纯香味,令君不畏有些神摇。
君不畏难以自制地伸手摸着她的秀发。
他甚至举起一撮秀发放在鼻子下闻。
苗小玉道:“如果永远这样多好呀。”
君不畏道:“世间没有永远的事情,世间只有不如意的交错。”
苗小玉道:“白云苍天,世道无常啊。”
君不畏笑笑,道:“苗小姐,我本来是要把你送我的小荷包送还你的。”
苗小玉道:“就不怕我伤心欲绝?”
君不畏道:“是我不配。”
苗小玉道:“应该说我高攀。”
君不畏道:“我留在身上,也许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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