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靳没料到萧宁竟会出手相助,随即想他定是在打道曾的算盘,心道:妈的,老子今日可是王八进了瓮中只剩被抓的份儿了。不过被萧小毛龟带走,怎么也比白马寺的秃驴们好。
圆性咬牙切齿,偏偏在萧宁目光注视之下有种说不出的畏惧,大概从来未曾见过萧宁竟也会有如此杀气。要动手硬抢,自己这边虽说有十几号人,但一来萧宁的武功他曾在寺内见过,小小年纪就颇得林晋大师赞赏,刚才那一剑,自己能不能守住还是问题;二来江南萧家的势力庞大,弄得不好可就是公然与南方武林作对然而要此刻退却,无疑将会成为白马寺的奇耻大辱,这个戒律院首座之位可就危哉了。他正在两难的尴尬之中,忽听有人大声念道:阿弥陀佛!
圆性听这一声佛号如聆仙乐,差点跳起八尺高,忙叫道:圆觉师兄!圆进师兄!你们来了!却见林中又出来几名僧人,当先两人异常苍老,其中一人眉毛长得掉到鼻子下,另一个则一根眉毛都没有。除了这点区别,两人几乎是从一个模子里铸出来一般,一样的高,一样的面无表情。
小靳忍不住道:妈的,和尚就像耗子,一窝一窝的。萧宁道:别乱讲。这是藏经阁两大长老,武功地位可都在圆性之上。小靳低声道:我管他什么长老,萧老兄,你带我出去了,道曾的事就好说多了
萧宁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道曾吗?你不用担心,他已经被那姑娘救走了。在下也早已没有寻他的心思。小靳失声叫道:什么?萧宁正色道:你若想活着见他,等一下就把那套罗汉伏虎拳一遍遍地打,不论是拳来还是刀子来,你都别管,最重要的是顺序不能乱变,明白吗?
此时圆性在那两大长老面前指手画脚,大概正痛诉衷肠。其中一人突然道:林哀人呢?圆性指着湖说着,那人面露愤色。萧宁叹道:可惜林哀疯癫一世,死了仍不得安宁。小靳愤愤地道:妈的,一点儿礼数都没有,对师祖直叫名字。白马寺的和尚,都是这德性吗?
圆性说了半天,终于说完,用力吐口水。刚才大声说话那人径直走到湖边,圆性跟在他后面道:圆觉师兄,那妖孽就是从这里落水的。圆觉看了几眼,简洁地道:要捞起来。圆性一个劲点头道:那是一定的!
圆觉又转过头看着小靳,道:这个也要带走。浑没有将萧宁放在眼里。圆性忙道:师兄,这却有点儿犯难。这位萧施主不让咱们白马寺的人带走他。圆觉道:为何?圆性道:这个这个师弟我就不好猜了。或许真如萧施主所言,是要替林晋大师一尽同门之谊,又或者是贪图咱们白马寺的武学,想从这个妖孽的传人身上弄点儿什么东西出来。
圆觉怒道:我们白马寺的事,凭什么由他来插手?哼,林晋当年犯下大错,连累众多同门,还好意思讲什么同门之谊?
谊字才出口,圆觉忽地纵身而起,径向小靳抓来。小靳吓一跳,往后一闪,只听砰!嘶!叮叮几声响,圆觉又倒着纵回去,落地时站立不稳,噔噔噔连退三步方才稳住身形,外面披的袈裟已被划破,其中一块直拖到地上。圆性忙道:师兄,没事吧?
萧宁慢慢收回长剑,道:圆觉大师,你震我长剑的那一掌是般若掌么?能弹开我的剑,至少已修到第六层境界。你左手以盘丝手拂开剑脊,右手就用捻花指指力弹我,难得的是两招同时使得极有章法,不愧为藏经阁长老之首。
圆觉被他剑风划破袖子,本已觉大失面子,再听他将家底摸得如此清楚,心中也是凛然。此时白马寺众僧已经将两人团团围住,圆进合十道:阿弥陀佛,今日之事多有误会,本寺方丈慈悲为怀,也不想多加追究。这位小施主乃本寺叛逆之传人,本寺有些话要问问他,决不会伤他性命。还请萧施主通情达理,让贫僧带他回去吧。
小靳叫道:通什么情达什么理?是不是任你们白马寺横行就叫通情达理?瞧你们刚才逼死林哀那架势,呸,死后还要算账,老子可没这么傻,任由你们折腾!萧宁也道:在下日后当亲自登门拜访圆灭方丈,向他解释。若是真要问话,到时候也不迟。
圆觉厉声喝道:林哀欺师灭祖,罪不可赦!他的尸骨亦不可留,须得弄上来挫骨扬灰!你们有胆子跟白马寺作对,好,今晚就来分个高下!手一挥,十八名棍僧将齐眉棍舞得浑圆,在场中穿梭往来,组成一个阵式,大喝一声,一起将棍重重顿在地上,震得地皮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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