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取了百两银子交付老者,也算聊表一番心意。
就在两船即将分开的刹那间,老者低头,不由一声惊叫起来:“这贼子在此!”
原来展若雄也不傻,他在落水以后,便立刻潜向船尾的舵边藏着,手入怀去摸刀伤药,却因湖水,那药早已不能用了。
一条断臂流血不止,时间一长,他便真的昏过去了,只是他虽昏死,一手仍挟着船舵不放。
莫云跃过去一看,不由得冷笑,道:“我知道他逃不掉的!”
突然,灰发老者的小儿子,奋力举起竹篙,吭叱一声竹篙的尖头已扎入展若雄的头壳里,挤出一团模糊的,也是红白难分的血浆!
※※※※※※
雷鸣天正在大厅上同卞师爷二人喝着银耳燕窝粥,佟大柱子与魏长风二人已匆忙地跑进来。
雷鸣天沉声道:“外头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了,看你二人这副样子!”
佟大柱子指着外面,道:“东翁,大事不好了。”
雷鸣天忿怒地放下细瓷碗,叱道:“跟我多年,什么场面你们没见过?如今竟如此的胆小起来了,说,究竟什么事情?”
“不用问他们,问我最清楚!”
听出是白羽的声音,雷鸣天一怔,走到大厅门口,白羽已同二十几个游客走进来。
这些人把大厅围得满满的。
雷鸣天急问白羽:“你们怎么回来了?”
白羽的手指头几乎点上雷鸣天的鼻子,他咬着牙,道:“那得要问你了,娘的,你干的好事!”
雷鸣天大怒,吼道:“白羽,我可是一而再地让你,千万别不知好歹,我还诚意地免费请你游湖,怎么的,不谢谢也就罢了,没的倒回头咬一口,你什么意思?”
白羽好难看的一声冷笑,道:“雷鸣天,你在什么地方请来那批海盗,他们贼性难改,见一船上赌客多金银,便开始打劫,嘿……”
白羽未说下去,因为雷鸣天侧头视着卞师爷。
卞师爷沉声道:“姓白的,你是在胡说八道,展若雄明明是上海驾船人,怎说他们是海盗?”
白羽“呸”的一声,吼道:“我老实对你们说,你的‘太湖天宫’也已经是上天做天宫了,嘿嘿嘿!”
雷鸣天大惊,面色立刻由白泛青地叫道:“白羽,你放火烧了我的‘太湖天宫’,我非同你拼了不可!”
白羽面上肌肉抖颤,叱道:“雷鸣天,你的人弄沉我的‘太湖龙宫’,我正要找你索赔,你倒反咬起我来了!”
他回身指着二十个游客,又重重地叱道:“雷鸣天,你可以问他们,要是再不相信,你的‘太湖天宫’已由老龙帮的船拖到岸边,你自己去一看便知!”
雷鸣天闻言,刚望向众游客,立刻有人叫骂道:“这位白爷的话一些不差,你雇了一群海盗,前夜他们洗劫了我们,还杀了人,临走烧了你的船,一心要把我们三百多人活活烧死在船上,若非这位白爷出力抵挡,而且还受了伤,只怕我们早已魂归于天了!姓雷的,你要赔我们的损失!”
雷鸣天尖声厉吼一声,奋起一掌,打得卞师爷当场昏死过去。
他双拳高举,怪声连连,道:“我要亲手宰了那批王八蛋,啊!我的‘太湖天宫’,我一生的心血哟!”
叫声刚落,他已从人群中跃出大门外,飞一般地往码头上奔去。
魏长风与佟大柱子二人衔尾直追。
后面,白羽与一行游客也一齐往码头跑,他们一定要雷鸣天还他们一个公道。
于是,宝丰街头便立刻又热闹起来。
当然,最开心的要算回生堂的张大夫,他笑呵呵地在药铺子里,等着受伤的人前来送银子去。
同时间,连回生堂对面的棺材铺子掌柜也在暗中念佛,希望能多死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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