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振海怒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鬼见愁”莫云的粗胡须不停抖动,鲤鱼嘴巴咧向腮帮子两边,嘶哑着声音,道:“昨日属下离开飞龙堂的时候,凌风还在飞龙堂,早上过不久,他却被人谋害,一只小船把他二人漂到寒山寺附近岸边来,我这才先把两人尸体送回总堂,得先让弟妹知道这事啊!”
原来所有老龙帮的眷属全都住在横山,接受总堂照顾,对于船上人而言,这样会使得他们安心不少。
狄振海见凌风惨死小船,当即对莫云道:“小船留下来,后事由我处理,你马上去查清这件事,依我狄某想,太湖水面上还找不出敢于同我老龙帮作对的人。”
莫云忙道:“我想见了凌家弟妹以后,马上去调查!”
狄振海不悦地说道:“事情未见端倪,就算见了凌家弟妹,也只是陪着流些眼泪。除此之外,她若追问丈夫死因,你又拿什么话来搪塞,倒不如早些去把凶手揪出来要紧!”
“鬼见愁”莫云当即点头道:“属下这就走,弟妹面前还望帮主多加劝慰节哀!”
天突然黑下来,乌云像一条黑色床单,把原本灰惨惨的太湖,密密地掩盖起来。
这时天色已晚,是当莫云的双桅快船驶出石堤岸的时候,已是伸手不见五指。
波涛声,脆响在两舷,却激荡着每个人心中浓浓的哀伤,宛如细诉无尽的血腥事迹。
太湖老龙帮的飞虎堂设在太湖西山。
那儿本是个渔村,面东有座靠船小码头,湾里泊的船,除了几艘渔民的以外,余下的全是老龙帮飞虎堂的船。
莫云的船夜晚离开横山,天亮时才回到西山,天上已开始飘落雪花,天真地被冻裂了。
冯七把船顺当地靠上岸,附近几艘船上的飞龙帮众,全站在船上遥遥地高声问好,接着又问:
“飞龙堂,可有急事?”
“鬼见愁”莫云面色僵硬,顶着雪花,道:“跟我来!”
一个大汉一怔,望望跟在莫云身后的冯七,只听冯七仅仅也只说出三个字:“出事了!”
三个大汉走地有声,转眼之间走入一道院门,迎面大厅廊下,一块惹眼的金字匾上,苍劲有力地写着“飞龙堂”三个大字。
大厅两边长长的两排厢房。因外面下雪,两边厢房中正有不少人在闲嗑牙呢。
“鬼见愁”莫云登上大厅台阶,立刻暴喝一声:“全都出来!”
下雪天不会打雷,但莫云的吼声比打雷还要响。
他才一屁股跌坐在太师椅上,大厅廊前与廊上已挤满了三十多人。
这时莫云手下两员大将,冯七与石涛二人也各自以半个屁股坐在莫云两边,跟大伙一样,就等莫云开腔了。
莫云突地一拍太师椅,沉声道:“凌副堂主被人害了,你们知道吗?”
石涛同凌风私交也不错,突听此言,大吃一惊,旋即忿然站起身来,道:“凌副堂主好端端的怎么会被害死呢,莫堂主你何不把话细说一遍!”
立刻,大厅前一帮人等也议论纷纷,但谁也不清楚凌副堂主出事了。
但听莫云沉喝道:“我到寒山寺,走时凌副堂主还在,难道你们不知凌副堂主何时离开的?你们全躲到哪里去了?嗯!”
半天谁也接不上一句。
那天谁也未曾看到凌副常主离开这西山飞龙堂。
原因很简单,因为天冷大伙全躲在屋子里摆上龙门阵,还有些竟然赌上了。
平日里大伙在这太湖水面上押货运粮送客,全是辛苦买卖。
如今天寒水更寒,生意又清淡,全窝在堂口歇着呢,如果有生意,莫云也不会坐船去寒山寺找智一上大师下棋了。
一阵僵窒的沉默后,石涛道:“那日天冷,只怕大伙在屋里没有注意,不如找到湾里去问问船上手下人,看他们可曾看到凌副堂主行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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