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天年未过好,心中有说不出的不是滋味,难道就因为寒山寺大年三十夜未烧上头炉香,就如此倒霉。
春风吹醒大地万物,当然也吹醒人们,一年之计在于春,该是干活了。
这日正是十七。
宝丰街上又有了另一番热闹景象,货船渔舟,纷由四方集聚而来,这些原是同往年一样,并不能引起人们特别注意。
不过在快要正午的时候,热闹的宝丰街上,突然一阵马蹄声,带来了莫名其妙的一阵紧张气氛。
如同过年时候一阵鼓声,却突然间静止在雷鸣天那九层大台阶前面,如果数一数骑马人数,正好是十二个。
细看这些汉子,一个个膀润腰圆,神情冷漠,如同一群瘟神般令那些想多看他们一眼的人,全都一哆嗦。
于是,紧张的气氛中便包含了萧杀。
站在雷鸣天门口把守的两个汉子居高往下面一望,除了一个认识,其余的全都是陌生人。
虽说只有一人认得,可也足以吓得他们急往内跑,同时高声道:“雷爷!雷爷!不好了!”
雷鸣天正在大厅上唉声叹气,养晦待时呢。
闻得叫声,还真是一惊,心想,自己家中坐,也会煞星找上门,真他娘尽是霉运?可能是上海温老板领人马又杀来了。
心念间,雷鸣天才来到大厅正门边,两个守门的早跑到他跟前,气急败坏,一人手指门外,道:“丁大雷!丁大雷!”
雷鸣天一怔,道:“你说丁大雷来了。”
手下人才点着头,大门里,丁大雷已粗声哈哈冷笑道:“雷鸣天,你还认得丁某人吗?”
雷鸣天望过去,只见丁大雷断腕处如今装了一双牛皮套,顶端处一双闪闪发光的叉型钢钩,足有半尺长,那玩意还真像蝎子毒尾一样,令人心寒。
紧跟在丁大雷身边的,却是个六旬老者,一头不黄不白的头发,连他那一嘴半尺长的大胡子也有些土黄色。
一双有如蚕豆鼻子上边,却生了一双鹰眼,穿了一身紫袍,把他那粗壮高大身躯裹得十分紧密,只是肩下却夹了一把雨伞。
另一人就跟在夹伞的后面,粗壮稍胖,身材不高,乍看起来像个冬瓜头,大半个脑袋没头发,只在后脑勺拖了个猪尾巴似的小发辫,这人后脑里,却插了一根双节棍,胸脯随着肚皮挺得相当高。
再向后面望,却只见进来两个大汉,全都是背着大砍刀,一副凶神恶煞样。
雷鸣天心中吃惊,也颇为头痛,他知道如今自己的处境,绝不能得罪这帮响马出身的江湖杀手,武林强梁。
雷鸣天哈哈一笑,道:“我正在叨念你丁老兄呢,想不到你真地来了,既来之则安之,快请大厅上坐!”
丁大雷也不客气,领着四人直人大厅中。
五个人尽捡椅子舒服的坐,雷鸣天心中着实不是滋味。
丁大雷望望空荡荡的大厅,沉声道:“你的那个狗头军师呢?”
雷鸣天忿怒地道:“丁兄,你就甭提了,我正在派人四下找他呢,我要剥他的皮,抽他的筋,方消心中怨气。”
丁大雷戟指敬陪末座的雷鸣天,怒容满面道:“姓雷的,你可是怕我宰你师爷,故意拿话敷衍搪塞?”
雷鸣天忙笑道:“我雷鸣天这个跟头栽大啦,当然,我不说你是不会知道的。”
他一顿之后,当即高声道:“来人!”
只见院中走来两人,雷鸣天当即吩咐:“备一桌上好酒席,酒窑里搬一罐陈年花雕。”
丁大雷冷冷道:“我们来了十二人,你一桌就想打发!”
雷鸣天一惊,忙问站在门外尚未离去的下人,道:“门外还有客人,为何不领进来,快去!”
说完又吩咐备下酒席。
雷鸣天交待完,这才站起身来抱拳道:“丁兄,总得替兄弟引见引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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